“本公子真是大将军府的二公子楚玉白,只因和家人闹了点儿不愉快才离家出走,身份绝对没有问题,不信你可以着人去将军府询问。
门房是个四十上下的瘸腿男人,叫黄建,去了直接报小爷名号,他自会晓得!至于我姑姑王后的事,是我方才情急之下胡诌的,这个你们不能告诉我爹,他知道了会打断我腿的!”
旁人还真被他这坦荡的做派给镇住了,再次犹豫起来。
舒朗饶有趣味的瞧这小子,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十分过关,若不是他早对这小子有所了解,还真要被糊弄过去。
想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舒朗一摆手,叫人去大将军府核实。
见有人走了,楚玉白便笑着露出一嘴大白牙,动了动身子,和舒朗讨价还加:
“我知道你,打从景朝京城来的荣舒朗荣二公子,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你看,我人已经在你手里,有没有骗你也不过片刻便能知晓,不若你先叫人松开我,给我口吃的。
不瞒你说,我离家出走已经整整三日,第一日便被人偷走钱袋子沦落到乞丐窝,若不是饿的撑不下去,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家呢。
实在是万万没想到,那乞丐堆里也分三六九等,我这种一无所有的小乞丐,讨到的东西大半儿要上交老乞丐,根本就没法儿填饱肚子。也是没法子了,才想办法甩掉监督我行乞的老乞丐,冲进使馆来求救的。”
舒朗似是被他给说服了,眼神已然松动,嘴上还不饶人,仰着下巴鼻孔朝天道:
“你这种毫无准备的离家出走,小爷我五岁就不玩儿了,真没劲儿!”
摆手示意差役给松绑。
溜溜达达带人进了身后屋子,还特意关上房门,阻隔了众多窥探的视线。
指着桌上新鲜热乎的点心茶水,傲娇道:
“吃吧,不够了小爷叫人再给你送来。”
说完这话,转身背对楚玉白,垫脚去书架上摆弄他昨日出门淘回来的泥人儿。
楚玉白脚步声渐进,声音凉凉:
“那真是多谢荣二公子的好心了,您果然如他们所说,是个大好人,不若您好人做到底,再送我一程好了!”
不待说完,便猛地举起藏在袖中匕首,朝舒朗后背而去。
结果就在匕首距离舒朗只差分毫的距离,楚玉白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舒朗听到动静,这才不紧不慢转身,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不甘心瞪着他的人,好心为他解释一句:
“知道小爷我身家丰厚,身份金贵,房前屋后却无人守卫是何原因吗?自然是小爷我有防身手段,为了误伤自己人,才叫他们撤下的啊!”
说起来还得感谢这小白眼儿狼,若不是在他手上吃了点亏,舒朗的房间内不至于处处是看不见的毒药,以至如今连常卿都不愿随意进出此地,生怕遭了殃。
想前几日,有个洒扫差役进去收拾屋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一双手整整痒了三日,惨叫声传遍使馆每一个角落,众人敢怒不敢言,私下猜测这纨绔公子身边有高手保护,不是能随意糊弄的。
没把握,舒朗能把人往屋里带嘛!
显然,这又是一个和许贵人母子一般想法之人,认为舒朗名声在外,又是个傻得冒泡的,从他这儿下手应该是最容易不过。
不过许贵人母子是想挟持舒朗,叫使团护她们周全,而这位带来的匕首还在地上躺着呢,恐怕目的就不那么简单了。
舒朗蹲在地上,捏着鼻子瞅他这幅惨兮兮的样儿,显见是近日过的十分艰难,尖下巴都出来了。捡起匕首,拍拍对方小脸,好奇道:
“瞧你这狠劲儿,是想杀了我?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是想杀了我嫁祸给镇国大将军府,挑起二王子一脉和景朝的矛盾,来一招借刀杀人?这招够狠的啊,可惜不像是你这脑子能想出来的主意。”
顺便还能试探一下王后究竟在不在此,从而确定琅树大夫在不在此。
楚玉白震惊的瞪大双眼,嘴里艰难吐出几个气音:
“你,如何得知?”
舒朗收起匕首,用学术探讨的语气认真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