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此事大王子与姐姐不给我的小九一个说法,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太后的手一顿,片刻后继续轻抚许贵人后背。
语气沉沉,长叹一声:
“罢了,这就叫人传旨,宛贵妃不敬王后,禁足半年。”
许贵人明显无法被这个轻飘飘的处置结果说服,还欲说什么,王太后却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许贵人:
“大王子是我许家的根基,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没有他,你的小九也得不着好,明白吗?”
许贵人怔怔的盯着王太后半晌,面色逐渐灰败,最终瘫坐在地,声若蚊音:“是,阿茵明白了。”
王太后打量她半晌,缓缓伸手,拍拍她肩膀离去,将地方留给许贵人。
外头瞬间想起王太后起驾的动静,庄严又肃穆。
许贵人面上的种种情绪,在王太后踏出寝宫那一刻彻底消失,面无表情坐上方才王太后的小凳,打量梳妆镜中陌生的女人,抬手,用王太后的脂粉,细细为自个儿装扮起来。
片刻后,摸摸舒朗给她的药丸,扯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光鲜亮丽的朝已经被禁足的宛贵妃寝宫而去。
舒朗预想过许贵人会将九王子彻底撇开,徐徐图之。万没料到对方竟是个如此急性子,能直接拿九王子说事,一举将如日中天的宛贵妃困在寝宫不得出。
因此在宫宴上听到后来的消息时,震惊一点儿不比旁人少。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和我无关
舒朗的突然出现,对已经找人找疯了的二王子和镇国大将军来说,无异于天降福音。若再寻不到他,为了王后的性命,二王子已经计划铤而走险,和大王子以及国王正面对上,将他给抢回来了。
二王子留在栖梧宫的守将是个心思机敏的,瞧见舒朗的第一时间,虽惊喜却未大肆嚷嚷开,只找了借口将他小心带到偏殿。便是一路将舒朗亲自带来栖梧宫的楚玉珑楚三小姐,都不曾知道他出现在此之事。
舒朗不操心旁的,眼看天色不早,催促人帮他洗漱更衣,先楚玉珑一步往群英殿而去。
彼时群英殿内,双方在经过一番夹枪带棒的互相吹捧后,景朝使团按照计划向国王提出了严惩左相一事,在烈火国百官以及家眷面前,将左相在十一皇子案中所作所为一一摊开,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左相抵赖。
可左相在烈火国地位特殊,不论是左相党,还是大王子党,都不能眼睁睁瞧着他因这种事下野。何况左相做此事的初衷,何尝不是为了他们?
烈火国半数朝臣为左相开脱,众人群策群力,从各个方面挑景朝拿出的证据的毛病,场面一时十分壮观。
有说“证据太过全面,很难不让人怀疑景朝是有备而来”的,有说“部分证据涉及我烈火国内政,景朝是如何得知?莫非在我朝堂安了探子”的。
理由五花八门,双方吵的不可开交。
常卿和正使大人高坐席间,不动如山,对下方的争吵无动于衷,不时回头和坐在他们身后的“舒朗”说上两句,好似全场唯一值得他们关注的事情就是伺候好身后这个小祖宗。
至于场下的争吵,自有一股胜券在握之感。
“舒朗”只管埋头吃东西,好似对两位大人的殷勤习以为常,懒得搭理二人。两人说上十句,他能抽空回一句都算给面子。此种行为,叫场内暗中关注他之人啧啧称奇,有人对他敬而远之,认定他惹不起,有人的小心思转了一圈儿却更加火热几分。
旁人的花花心思传不到常卿这里,他听着场中争执,痛苦的揉眉心,低声问正使大人:
“如何了?”
正使微不可查的摇头。
常卿心头沉甸甸的,虽知晓此行必有牺牲,使团的每一位同僚早有心理准备,但他们谁都没想到,也不希望第一个牺牲的是舒朗。陛下在京中为舒朗此行造了那么久的势,绝对不希望看到如今局面。
他都不敢想,舒朗若真出了事,王后彻底没救,二王子能做出什么?届时,之前谈好的一切条件全部作废,夹在复杂的烈火国局势内,使团的安危可能也会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