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一身用来压制毒性的秘法,是三皇子交给我的,源头是三皇子母妃敬嫔娘娘的家传?”
舒朗笔尖一顿,写好的方子上被墨点污了大半,换了张纸重新下笔,没出声。
二王子也不在意,边整理繁杂华丽的衣袖边说,好似熟络的友人午后闲聊般道:
“当时我们偶然相遇,互相看不惯彼此,打了一架后倒是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发现我大夏天冷的跟冰块儿似的,便扔了一本心法秘籍,说是母亲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能不能有用听天由命。”
二王子耸肩道:“幸得老天眷顾。”
否则依照早年他找的几位杏林高手所言,他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舒朗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直言道:
“那当初三殿下带回京的那伙儿骗子?”
二王子叹息于舒朗对他的严防死守,屋内连个伺候茶水的丫鬟都没有,只能自个儿倒了茶解渴后,才缓缓道:
“没错,是我交给他的,否则依照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一个不落的将人全部擒住。”
今日的二王子诚实的过分,不用舒朗问便一股脑儿交代了:
“也是那次,他告诉我,或许来京中求见持灯国师,还有一线希望。如你所见,我来了。如今想来,那日住持大师说的也没错,能帮我之人,可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舒朗收笔,将方子递给二王子,二王子看都没看塞进袖口,大马金刀的坐那儿和舒朗闲聊。
这也是惯例了,舒朗家中不便熬药,以免惹人怀疑,一般都是写了方子叫二王子自行处置,相信二王子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这么会儿功夫够舒朗想清楚今日二王子为何这般主动了,他在二王子对面落座道:
“所以是我大哥那边已经查到三皇子身上了?”
“二郎你还是这般敏锐。”
“你不就是知道我敏锐才特意说给我听的吗?”
“所以二郎愿意帮我给你兄长传个话,叫他别追着三皇子查了,此事与三皇子无关,勿要将他拉下水吗?”
“话我可以传,但听不听,如何做,是我兄长的事,我不会干预他的决定。”
“荣二你可真是郎心似铁。”
话虽这般说,但二王子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三皇子对他有恩,他不能让对方因为他的原因,被迫卷入此事当中。
舒朗不想再听这人胡扯,十句话里九句半是假的,跟他打交道累得慌,起身送客。在对方踏出院门时,舒朗提醒了一句:
“再有半月就不必日日扎针了,届时只需根据情况酌情更换方子,小心养着即可,长则三五年,短则一两年,也该好了。”
只是好了后,身体会比常人虚弱,这点两人都清楚。
二王子没说话,挥挥手,留给舒朗一个颇为不羁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舒朗盯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感觉肩膀一沉,扭头就见十三皇子不知何时站他旁边儿,笑的跟掉进米缸的老鼠似的,乐的找不着北,舒朗纳闷儿:
“您这是遇着什么美事了?”
十三皇子将人往院内拽,挥手赶在想上前问安的下人,见四周空旷无人,这才笑眯眯道:
“方才太子哥哥告诉我,有消息传,烈火国王后自来身体虚弱,如今缠绵病榻半年有余,眼见着快不成了,烈如风那小子在京中待不久啦!”
舒朗脚步顿住,猛地回头看十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