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避开你是不想叫你为难。至于你说的那什么奇奇怪怪的眼神,肯定是你看错了,非要说眼神的话,那我闻铮只会用欲言又止,愧疚难安的眼神看你。那是想告诉你真相又不能的心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对吧,殿下?”
十三皇子坐在闻铮的椅子上,打量摆了一桌子的书信,玩味道:
“是这样吗?看来确实是我误会你了”。
闻铮听他如此说便放下心来,开始作死:
“这不合适吧,殿下您都知道咱们的意图了,坐这儿不是为难您自个儿吗?”
章明孝实在看不下去,捂了闻铮的嘴将人摁在椅子上让他少作死。这倒霉孩子,也太没眼力劲儿了,瞧不见那位小爷已经快要爆发了吗?
舒朗第一次亲眼见识闻铮的虎劲儿,打心眼儿里佩服他是个勇士。可勇士和十三皇子硬碰硬,吃亏的不可能是在场战斗力最强的十三皇子。
于是在十三皇子动手前,抢先开口道:
“时间紧迫,咱们先汇总今日的情报,十三在这儿瞧着就行,别插话。”
十三皇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满的气音,终归是没说什么。
章明孝立即拿出一张纸,指着上面的一句话道:
“据我大哥所言,朝廷一直在私下调查那伙儿骗子的真实身份,不过因距离太远,消息传递多有不便,进展缓慢。上月才有消息传回,说是有人亲眼瞧见那伙儿骗子中的头目曾出入过左相府。
有人推测那伙儿骗子可能是受烈火国左相指使,苦于一直没有证据。而那伙儿人眼下也咬死了十一皇子案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与他人无关,因此案子便陷入僵局,这也是眼下双方打口水仗却无实际进展的原因。”
舒朗从桌上找出一长前日整理好的关系图谱,蹙眉道:
“消息上说,这位左相是宛贵妃的生父,而宛贵妃是大王子烈如火的生母。”
章明孝点头,眉带愁绪,手指点着关系图谱道:
“烈火国王宫里的关系很复杂,一直以来实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国王今年才四十有一,正值壮年,二王子这唯一的嫡子年十九,却未被立为太子。传闻国王对宛贵妃圣宠不断,叫宛贵妃生下了大王子,同时国王待王后也十分敬重,所以王后与宛贵妃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舒朗在纸上写了几笔,指着其中一点道:
“王后的娘家镇国将军府,宛贵妃的娘家左相府,王后虽生了嫡子,宛贵妃却也生了长子,瞧着也算分庭抗礼。可有一点,国王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烈火国的王太后,是左相的堂姐,是宛贵妃的姑姑,他们是天然的同盟,如此看来二王子和王后在国内的境况不见得乐观。”
闻铮听罢,气愤的一拍桌子,大喊一声:
“好一个二王子,果然是狼子野心,我就知道他求娶五公主没安好心,这是想给他找个强力外援,助他登基呢!呸,想得美,癞□□想吃天鹅肉!”
不得不说,闻铮这几句话骂到了十三皇子的心坎儿上,一瞬间,他看闻铮的眼神都柔和下来,甚至用眼神明晃晃的鼓励闻铮——会骂就多骂几句。
闻铮虽然没接收到十三皇子的信号,可这一点儿不妨碍他对美人儿滤镜破碎后的愤怒,桌子拍的邦邦响,悲愤道:
“我就说那日晚宴,他听到朝臣骂那伙儿骗子和其背后指使者时,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牙花子露出来嘴角扯到耳根子上了,原来是一早就知道那伙儿骗子是左相安排的人。
那左相是大王子外祖父,搞死了左相,大王子孤立无援,他可不就没了竞争对手嘛,好生阴险啊!亏他还有脸装出一副流连山水,无心权势的假仁假义样子给世人瞧,果然心思深沉,狡诈多变!”
十三皇子暗暗点头,对闻铮的发挥表示满意。没错,就是这般,给他泼脏水,让他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继续!
舒朗敲敲桌子,打断这两人的发挥,指出问题关键:
“左相府根深蒂固,门生遍地,宫里不仅有宛贵妃,还有王太后,二王子不会天真到以为仅凭这点没抓到把柄之事就能扳倒对方。
何况两位王子在本国如何争斗都属于他们烈火国的内政,稍有脑子就该晓得,这种事不该将其他国家牵扯进去,这与引狼入室有何区别?万一我大景介入其中,事情的走向他们说了能算吗?”
就烈火国内部那些势力,都够他们斗十几年了,还想引入大景这个比烈火国强大的上属国掺和进去,除非脑壳儿出问题了。
这就跟家里两兄弟闹着分家产,二人手段百出,争取父亲的认可就好了。
结果中途有人觉得胜算不大,便请来了村长为其做主,村长一开口就劈头盖脸指责父亲这里做的不对,那里做的不好,应该先这般,再那般。然后闭着眼,把老大的先生送给老二家去看大门,把老二的亲闺女指给老大媳妇儿的娘家侄子。
一通操作,村长三两下将父亲辛苦积攒半辈子的东西给分完,然后拿了一笔丰厚的好处费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