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在干嘛?」不雅地打着酒嗝,一群醉汉嘻嘻哈哈地向她们靠拢,被酒精淋痹了警觉心和羞耻心。
「好像在┅┅求救。」张着充斥着血丝的红眼,醉酒的男人们嘻皮笑脸地伸出手想摸她们。
程采依出手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疾速,左手抓住来人的手,以右手成刀击向那人的脖子,然後摔昏他。伸手抓过另一个不怕死地朝她扑来的男人,她边反折对方手掌,边做回转状将对方摔出。
「滚!」她厉声低喊,给其他人机会。孰料,她凌厉的动作非但没有吓醒这班人,反而刺激了他们,大家摇摆着身子一轰而上,视她的警告为挑战。
糟!她闻到不对劲。程采依知道不能让他们接近自己,否则她会败阵。瞥见路旁的酒瓶,她纵身提脚俐落一踢,先踢倒第一个斗士後,随即迅速地抬起酒瓶敲破,然後抓过第二个色欲薰心、猛冲而来的男人,阴狠地揪住他浓密的头发,将锐利的瓶口抵住他的脖子。
「再过来试试看。」加重手腕力道,她语气冰寒、眸光死冷,大有放手一搏的架式。
她阴寒的表情,吓得其他人胆战心惊,大家全成了游戏中的木头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采依,修理他,让他难看。」龙翩翩见胜券在握,高声助阵。
「姑┅┅姑你你,你大慈大悲绕了我吧┅┅」被她抵住脖子、不敢再装疯卖傻的男人,在性命攸关之际唯有求饶一途,无意逞英雄了。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不然有你们好受,滚!」程采依放开他,快步移到龙翩翩跟前,怕他们突袭。小人难防。
瞬间便被扳倒了两名同伴,其他人眼见情势不对,知道遇到了煞星,谁都不敢再逗留,纷纷收拾起剩馀的醉意,赶紧抬起昏迷在地上的两个人,飞也似地落荒而逃。
「采依,你干嘛轻易地放过他们?这些社会败类应该好好教训一番。」龙翩翩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兴奋的小脸在瞥见从反方向急急忙忙朝她们奔来的弟弟时,旋即易成悻悻然,「死过翼,现在才来有什麽用,人都跑了。男人真是靠不住,当你需要他时往往不在身边,不需要他时,偏又黏得跟麦芽糖似的┅┅」
「哈啾,哈啾┅┅」程采依没时间也没心情理她,迳自蹲在马路边猛打喷嚏。
那些男人之中一定有人穿着羊毛衣物。她对羊毛无可救药的过敏,一碰上就会喷嚏打个不停,功夫再好碰上羊毛制品,也不过是一堆软趴趴的豆腐而已。不知死活的龙翩翩,她以为她有多神勇?
「采依,你没事吧?」龙翩翩见她喷嚏打个没完,发现有些不对劲,赶紧蹲在她身边关心地搂着她。
程采依抽出随身捎带的面纸,难受地捣着鼻子,不着痕迹地拨开她的手。她不讨厌冬天,却憎恨那些随它衍生出来的商品。
「有人找你麻烦吗?」龙过翼跌跌撞撞地冲至她们身边,激动异常地吼道。
才刚进书房办公,王妈就跌跌撞撞地冲进书房告诉他,她听到姊姊的呼叫声。他放下工作拚了命赶来,没发现任何事,却看到程采依像鼻子严重过敏般,痛苦地蹲在路边猛打喷嚏。
「小声点,饭店的客人都睡了。」龙翩翩不悦地责备他,忘了自己刚刚那记震天响的传呼也好不到哪儿去,随而喜孜孜地望向程采依,「采依,你是不是会功夫?刚才你的动作俐落又轻巧。你愿不愿意教我?我会付学费也一定认真学,上课专心,不会心不在焉,也不会打马虎眼┅┅」
「翩翩,你能不能暂时闭上嘴巴?」龙过翼眉头紧锁,不悦地边吼着姊姊,边脱下背心,不自觉地将之轻盖在程采依身上,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破天荒的体贴和自动自发。她着凉了吗?怎会频打喷嚏?他瞪着浓眉大眼,说是担心又像生气地盯着她。
龙翩翩缓缓地开上嘴巴。她不是怕弟弟的横眉竖目,而是被他体贴入微的举动骇着了。
天啊!过翼这个大老粗居然会注意到女孩子也是人,也会有生病的时候。记得她国小五年级时,有一次因高烧未退,连续好几夭没上学,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过翼,没慰问她也就罢了,居然在她躺了一个礼拜,终於兴高采烈地下床和家人共进美好的早餐时,纳闷地问她为什麽休息那麽久?当她听到这个青天霹雳的问题时,原已几近痊愈的病情,差点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