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过翼勃然大怒地瞪着背影美好得让人陶醉的程采依,想摔东西没那种习惯,想骂人又找不到藉口。
叩叩!敲门声在他心情最恶劣时响起。
「进来。」他咬牙切齿地走到窗边,随手拿出烟抽了起来。
「这是十二月份预备推出的特惠专案┅┅」刘达拿着卷宗,边走边说。
「放在桌上。」龙过翼烦躁地说,没移动半步。
放在桌上?听到他抑郁的回答,刘达惊愕地抬头看向他。他怎麽臭着张脸,还抽烟?
「怎麽了,和那些老外谈合作的事谈不拢吗?」这人唯有在心烦至极时才会用这种要死不死的威吓语气说话,才会想到用尼古丁来淋痹脑神经。
激动地抽着烟,龙过翼越想越火。
「她是你从哪找来的?」
「谁?」刘达纳闷。
「程采依。」他刻意压低声音,不想让原本听起来就像在发脾气的声音,泄漏了他的不愉悦,然而他过於僵硬的语气还是不小心泄了底。
「台中啊!」原来他也受气了。看来程采依真的不简单!过翼一向很少注意到女人,甭说为她们动气、烦躁了。「她的办事效率如何?」
「到下班才知道。」气虽气,他没有毁谤人的美德。
「怎麽说?」刘达将卷宗丢到他桌子上,悠哉地坐进先前程采依生的椅子。
「她如果完成会议纪录就是效率好,反之则否。」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蔚蓝的海岸线。
「什麽?」刘达差点跌下椅子,「你的个头这麽大,心胸也一向宽阔,现在居然刁难起新人来了。」他哈哈大笑,「是不是订婚的琐碎惹烦了你?」
再一个礼拜他就要和程双蕊订亲了,基於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道理,订婚宴理所当然在龙光饭店举行。随着日子的逼近,他这个婚宴承办人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连叶萍也频频用电话操控这的一切,俨然一副准丈母娘之姿。过翼这个准新郎,居然成天泡在办公室,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一点也不热中。
龙过翼走回座位,不快地熄了烟。「多少有点吧。」他把对程采依的不满归咎於此,这似乎是最恰当的解释了。
「她艳得让人受不了,对不对?」他忽然诡异地睨视他。
「我没注意到。」他打开卷宗,蹙紧眉头瞪着面的文字,看在眼读不进心。
「你是不应该注意到,快死会的人也没资格了。」刘达抛下话便识相地离开。上班时间他一向不太敢和老板说太多题外话,免得过翼责备他公私不分。
龙过翼没有留心到它的话,眼神不知不觉穿透玻璃,定在全神贯注於输入资料的程采依身上。他没打算让自己看得太专心,然而一切都是自动自发,想抑止也制止不了。她就是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当他不小心瞄到她故意弯起的性感唇角时,龙过翼知道她在耻笑自己的情不自禁,那让他怒火顿起,烦躁的想发脾气、想骂人。
猛然、僵硬地收回视线,由於怕动作太突兀,他刻意地想让自己的举动合理化。哪知越想表现他的不经心,事情就越会出错,桌上的咖啡杯就在这种情形下被打翻了。杯喝剩一半的咖啡顺着倾倒的杯沿,流出桌面滴上他的白衬衫,不经意地弄乱他冷静的心。
该死!她竟然让他数度手足无措。
★★★
程采依打完报告,发现早已过了下班时刻。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隔壁办公室内同样拚命的人,决定将整理好的报告放在桌上。
龙过翼想要这份报告,可以自己过来拿。
她悠然、闲散地离开那令人烦心的工作岗位。
走出饭店,触目所及的美景,拉住了她不知何去何从的步伐。驻足在饭店外,她凝视着正前方波澜壮阔的海洋,迎面扑来的凉风略带一股海水的咸湿味。龙光饭店紧隔一条宽敞的马路及一片漂亮、绵亘的沙滩,适与美丽的台湾海峡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