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安,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躺下来休息?”她怪异地关心著脸色霎时惨白如雪的钱克安。
“没事,哈哈,我没事,只是一时无法承受打击。”老天爷,越想越恐怖。堂堂“炙帝”的贴身侍卫,竟然驽钝别人家开门进了房间,还呼呼做著战国大梦,莫怪乎昨晚少爷会一讽再讽,非损得他汗流浃背不可。他活该!“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她担忧地问。听那位送饭来的婆婆说,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她的命有一半是克安拾回来的。克安是她的恩人,理应接受她的报答。
“不用,我没事。”他猛搔头哈哈憨笑。“我在帮你想名字,刚好想到一个,如果你觉得不喜欢就摇头,不用客气。”她的身手显然非常人所应有。
“嗯。”她信赖地轻点头。
炙少爷对女人缺乏好感,她平空出现的时机不大对,失忆前的身分又似乎不平凡。不过,浑水既已淌入,想抽身也嫌太晚了,不如静观其变,先帮她取个名字,日后再做打算。“是不是很难念?”
“不会!呃……这个名字很好念,叫……叫……海遥,对,就是海遥。﹂”随口掰道。不论她的身分怎生可疑,他还是希望她待在这裹这段期间能快快乐乐,不被炙少爷给吃死或吓毙。
“好。”她嫣然一笑,无异议接受。遥遥大海,滔滔白浪,她的再生之所……
“你是不是不喜欢?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想其他的。”钱克安得意的神情被她太过附和的容颜抹杀,一心想补救。“我喜欢,真的。”一个名字代表一段新的人生,她的人生就从“海遥”重新起步,慢慢拾遗。
她称不上倾城红颜,却清丽有加。尤其是她那双会说话的杏眸,大而有神,时而纯真清澈,时而柔媚多情,蕴涵了千万种风情;一张精巧的瓜子脸被过肩的黑亮长发烘托得极其醉人,有股遥远而不可捉摸的神秘感。当初坚持救她,泰半是难舍红颜早逝吧!钱克安疑望她弧线优美的侧腮轻叹。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太瘦了。据我初步估量,你小姐全身的肉加起来可能还不到我大腿肉的重量。”这副娇小的身子和清丽的面容有可能是伪装的吗。
“真的吗?”她微愕的回头瞧他,“克安好瘦。”撒旦比较强壮,也高大许多。
“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瘦了。”他戏谑的指指粥,“婆婆熬了好久的粥,你吃了近一个小时才吃半碗,她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她吃不完,惜物成性的婆婆会叨念上一个礼拜才是重点。
“我……我会很努力吃完。”这是人家的心血,不能浪费。为了证明她知恩图报,她加快速度啖粥,没胃口却努力硬吞,险些噎著。
“吃不下就别吃了,躺著休息。”钱克安看了难过,自作主张移开餐盘,推她躺下。
她挣扎著想起身。“我吃得下。”没吃完粥,婆婆会难过。
为免她动到伤口,他顺了她的心,扶她坐起。“要吃就慢慢吃,婆婆不会因为你吃不完她的粥就翻脸的。”婆婆的肚量若非足以撑得下大船,怕不早被口味特刁的少爷给气跑了。
“克安……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或者来自哪里该怎么办?”埋首嚼著稀饭,她凄幽的低咛声惶惶然飘起。
“别担心,你一定是台湾人。”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一口国语说得极台北。随少爷游走多国,他多少有辨识口音的能耐,应该不至于判断错。“如果这辈子你都记不起自己是谁也没关系,我会当你是妹娃一样照顾你。”反正他举目无亲,多照顾个人无妨。
想到一辈子都无法重拾记忆,她的手便止不住颤抖。她得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追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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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总经理……”自从盂葵失综后,他常常魂不守舍。
舒义望著糜灿的霓虹灯,眼底一片死寂。小葵……
“阿义……”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吃不喝也不肯休息,没日没夜的四处打探小葵的下落。即使是铁造的身子也会支撑不住连番的奔波,阿义却硬是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