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你的父母。”笨。
沉默的钱克安头一次发现他亲爱的少爷很残忍。这算黑色幽默吗?
“求你告诉我……”发颤的手已逐渐抓不住衣角,女孩因痛楚而变形的小脸蒙上层浓浓的哀伤,愁煞了一江秋水。
不退亦不躲的黑炙冷血地挑出拍竣的底片。“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
“我……我……是谁……”她连怎么想都不知道,脑海一片茫然。如果他不帮她,她该向谁求援。……头,好痛啊!“我该怎么……想办法?”女孩抑制不了如遭针钻的脑子,头疼欲爆,意识沉重。
她要昏了。黑炙眯起眼睇睨著女孩,毫不在意手下责备的眼光。“脑袋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欺近女孩,忽而残酷地咬著她的耳朵嗤笑。
他讨厌她!女孩惊慌失措地瞠大杏眸,震慑于对方的敌意。“为什么你讨厌我?她喃喃自语,只愿自己能逼出悬宕在眼底的泪水,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好掏光囤积在心底的悲哀和莫名的苦楚,然而情愿在眼底打滚的泪水落了几滴后,便怎么也扑不出眼眶了。
她不明白少爷的心是钢铸的,以嘲弄女人为乐。钱克安听到她细若蚊蚋的惊疑,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暗叹-声。
“能……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黑魅疾速扑来,她已经招架不住。
“不能。”罗唆。
“不能……”女孩可怜兮兮地揪紧他欲抽开的衣角,力图清醒,无奈气力告罄,她怎么也逃不开持续弥漫的阖暗,唯有放任它吞噬自己。
她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太累了……才许完愿,她便如愿以偿地掉进混沌迷离的深渊裹,睡她个长长的好眠了。
怎么没有声音……糟了,她又昏迷了!钱克安拗不过良心的谴责,疾步向前。
她失忆的时机未免凑巧。黑炙看著那只小手软软垂下,郁闷的脸色因所思所想不由得不阴沉。她八成和“红妆宴”脱离不了关系。这回是谁派她来的?老头?八位多事的长老们?还是黑炎那个报复心重的女人?黑炙忿忿不平他转开身。
钱克安伺机抱起女孩随后跟上。少爷默许他救她了。到底是有血有肉的凡人,表面上再怎么讨厌女人,少爷还是容不得有人枉死在他面前。
这些天他得看好她,千万不能让她干扰到少爷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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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潜入房间!
黑炙烦闷的枕起双手,保持沉睡姿态恭迎大驾。
阴幽的暗夜里,一双意向不明的小手几经摸索,终于摇摇摆摆地探向床榻。
黑炙冷眼旁观静候著,直至那双手几乎碰触到他的脸,他才动作敏捷的翻身而下,避开魔掌。双方一前一进交替中,他的脸一度被对方随风飘扬的发丝骚扰。
“青焰山庄”裹头发比他长的,唯有……“你嫌命太长吗?”黑炙反身压著来人,右手箝住女孩的左臂,另一手粗猛地掐住女孩摧折可断的脖子,语气相当不善。
“总算找到你了。”放心了……如释重负的低吟,伴随著欢愉的轻风缭绕了黑炙一身,绕出他体内一股无名郁气。
“找到我有奖吗?”他吐气如丝。
卡在床铺和那只随时可置自己于死他的手臂中,体型相形之下益发娇小的女孩,像察觉出自己无任何逃生机会,索性放弃挣扎。
“你的头发好长。”她探出得空的右手,挥开搔痒她脸的源头。
“出去。”黑炙咬紧牙根,收缩手掌。
克安跟随他多年,就算摸不清他的脾气,也该清楚他的禁忌在哪。他想当救世主没人拦著他,只要依照他的行事规则来救人,他绝对不会干涉,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逾越了界线,他居然没发现?
“我可以待在……那里吗?”女孩艰困的比比床角,期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