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任由他枕着,随手帮他理了理刘海,轻声问:“要我送你过去吗?”
柳信睁开眼,看向他:“你不需要回去吗?”
江闲摇了摇头:“工作都交给沈束处理了,这几天我陪你。”
柳信闻言笑了:“你信不信沈束现在正在骂你?”
江闲语气淡淡:“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误会我。”
柳信抿了抿唇,他直视着身体上方江闲的眼睛,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暗示了一切。
谁都受不了被心上人这么直白的看着,江闲也不能。
他回视着柳信,眼底眸色又暗又沉。良久,他俯下身,轻轻地啄了一下柳信的唇角,一举一动极为温柔。
柳信诧异地看着他,挑了挑眉,仿佛在说:就这?
“怎么了?”江闲碰了碰他的眼尾,淡淡问。
“江闲,”柳信顿了顿,才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你是不是不行?”
“……”
直到坐上出租车,柳信还有些恍惚。只有他知道,黑色口罩下的唇角有多么红肿,口腔被撑满的感觉仍然徘徊在脑海里,半个小时了都没散。
柳信不明白,为什么江闲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淡禁欲,私底下的做派却连衣冠禽兽都自叹不如?
不过,通过这件事,他也深刻地明白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就算这样,江闲还想陪他过来,简直就是在做梦。
c市中心医院。
刚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病人家属皆坐在长椅上偷偷抹泪,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只有柳信不同。他戴着黑色口罩,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神色格外冷漠。
401号房。
柳信推开房间,发现里面不止柳建业一个人,秘书、医生以及柳筝,都在房间里。
柳建业此时正虚弱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皱纹横生的脸上覆着一层灰败,看上去已经没了什么生气。
医生正站在病床旁边,见柳信来了,他没再多留,拿着病历本走出了房间。
直到柳信走到病床边,柳建业才迟钝地发现了他。
“你来了啊。”他的声音苍老又无力,明明只过去了五年,但他却像老了十五岁一样,连眼珠都变得混浊暗沉。
柳信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柳建业眼珠缓慢地转了转,放在病床上的手指也略微动了动。秘书接收到了他的讯号,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柳信。
柳信随意地翻了翻白纸黑字的协议,情绪毫无起伏:“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