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与此同时,巨大的落寞涌上了江闲心头,他痛苦地闭了闭眼,以为又做了一场虚幻的梦。
毕竟,这场梦,他五年来做过无数次。
掌下床单都被用力攥出褶皱,手背上一道道青筋凸起分明,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即将爆发的情绪。
明明是一场梦,却这么真实,真实到他根本不愿意醒过来。
就在他的理智岌岌可危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你醒了啊。”
江闲猛然抬头,果然在落地窗前看见了那道梦里刚出现过身影。
失而复得。
此刻,江闲脑海里只有这一个词。
柳信长身玉立,笔直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莫名有些孤寂。他依旧穿着昨晚那件白衬衫,腰间没系腰带,空荡荡的,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出腰线的轮廓。
直到走到他身后,江闲才发现柳信在抽烟。
他蹙了蹙眉,夹走他指尖燃着的烟,手也顺势揽上了他后腰:“哪里的烟?不是戒了吗?”
他们现在的姿势太暧昧,掌心的热意透过薄薄的衬衫不断传递过来,柳信根本忽视不了。
他睫毛轻颤,却没阻止江闲的举动。
柳信没去夺江闲手里的烟,他只从烟盒里又敲出一根,点上火,捏碎爆珠放进嘴里,含混不清道:“对不起。”
江闲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将柳信的脸掰过来,面对面看着他,问:“怎么了?”
柳信吐出一个烟圈,没什么情绪道:“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
良久,江闲才冷声开口:“所以呢?”
“所以……”柳信取下烟,没看他,“昨晚你就当忘了吧。”
江闲身形一僵。
拿着烟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连火星撩到皮肉都没发觉。手背上青筋鼓起,连骨节都用力到泛白。可就算这样,江闲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仿佛在极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最后还是柳信先发现异样,他眉心猛地一跳,反应过来后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强硬地掰开他的手,将那截断了的烟取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他捧着江闲的手,盯着那块被烫得红肿的皮肤,目光无法移动半寸。
江闲不答,他只问:“你还记得你昨晚说过什么吗?”
“……”柳信顿了顿,才缓慢地点了点头,“记得。”
“那现在呢?”江闲不死心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柳信沉默了很久。
江闲也等了他很久。
直到他确认柳信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把手从柳信掌心里挣开,声音也没了温度:“柳信,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