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齐小乖是你,你即是齐小乖。”
这是徐福来昨晚对他讲的话。
也许,他和齐小乖的记忆永远不能融合,可此刻,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跟她的安危比起来,一切介怀都显得微不足道。
翌日五更时分,齐蕴回宫上朝,周絮之和周锦儿得了准许,来到太医院照看周染宁,兄妹俩坐在绣墩上,跟周染宁说着话,虽得不到响应,却聊得动情。
周锦儿叹道:“等姐姐封了后,我就陪哥哥去北陲找元澜,姐姐是不知,哥哥近些日子有多憔悴。”
周絮之削了一个果子,塞她嘴里,“胡说八道。”
周锦儿咬了一口,“哥哥敢说没有想念元澜?”
“没有。”
“骗别人行。”周锦儿眨眨大眼睛,继续揶揄,“不想念人家,怎会偷偷为人家作画?”
周絮之见妹妹笑得得意,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庆幸,锦儿回到他们身边了。
*
距离封后大典还有两天,齐蕴迟迟未提延期举办的事。
后半晌,齐蕴忙完手头事,乘辇车来到太医院,走进里屋,为周染宁擦拭面颊,温笑道:“宁儿再不醒来,真的赶不上封后了。”
周染宁还是毫无反应。
深夜,齐蕴一边看折子一边陪伴周染宁,倏然,塌上传来动静,齐蕴站起身,疾步走了过去,“宁儿?”
“唔……”周染宁发出声音。
齐蕴叫来老御医,老御医惊喜道:“女侯醒来就是没事了,只是身子偏虚,微臣这就去为女侯熬些药膳。”
“嗯。”齐蕴眼底带着光亮,弯腰看着周染宁,“宁儿?”
周染宁眨眨眼,费力坐起来,“你是谁?”
“……”
齐蕴心一紧,扣住她肩膀,“我是阿蕴,宁儿记不起来了?”
周染宁往后躲,“你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齐蕴紧紧扣住她,眉头拧成川字,“是我,我是阿蕴!”
周染宁哼唧一声,推他胸口,“我不认识你,这是哪里?”
齐蕴慌了,忙去传老御医,周染宁扯住他袖子,“我想梳洗!”
“嗯?”齐蕴不仅慌,还懵,这个时候,跟他提洗漱?
周染宁执意,还拒绝看诊。
没办法,齐蕴心里揣着忐忑,让人端上清水和牙粉,伺候她洗漱,又帮她沐发。
周染宁觉得清爽了,靠在塌上等待膳食。
齐蕴怕逼急了她,只能坐在一旁观察她的反应,只要她皱一皱眉,就会心慌。
周染宁吃完药膳,漱了口,瞥他一眼,“你到底是谁啊?跟我认识?”
齐蕴坐近她,“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嗯。”周染宁看着他,“你会伤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