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齐蕴忙完手中事,带着刘屿来到慈宁宫请安,见景盈在,微微一哂。
余舒凌瞧见站在门口的儿子,放下猫,“陛下来了啊。”
齐蕴淡笑道:“既然母后有女客在,朕稍晚再过来。”
“什么女客?”余舒凌握住景盈的手走上前,“盈儿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出小姐,哀家的救命恩人,陛下理应替哀家好好答谢人家。”
景盈赶忙摇头,“太后言重了。”
她稍稍抬眸,立马又垂下眼帘,福福身子,“臣女参见陛下。”
齐蕴颔首,“景小姐是太后的客人,不必拘礼。”
景盈莞尔,虽极力掩饰羞赧,但耳尖还是遮不住的红了。
齐蕴始终礼貌疏离,不会让人觉得尴尬,也不会给予任何暗示和希望。
余舒凌看着他们的互动,弯唇道:“陛下不是喜欢作诗么,盈儿诗作的好,有机会,你们探讨一番。”
景盈的脸更红了。
齐蕴叹道:“朕已许久没有动过笔,早已生疏,就不班门弄斧了。”
景盈立马道:“陛下此言,折煞臣女了。”
齐蕴眼中无波,没说什么,寻个理由回了御书房。
刘屿跟在后面,笑道:“陛下觉得景府小姐如何?”
齐蕴瞥眸,“你觉得呢?”
刘屿笑意加深,“奴婢可不知。”
“那就闭嘴。”
刘屿没在意年轻帝王的愠色,但也没再调侃,转移话题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宋四郎?”
齐蕴淡目,“按律,斩于断头台。”
刘屿点点头,“陛下可要去送送他?”
“改日。”齐蕴挽了下袖口,不想让宋契坏了他明早的心情。
翌日一早,致辞诸侯。
一下早朝,齐蕴携朝臣们来到北城门外,以浩大的声势,与穆方简辞别。
齐蕴能顺利拿回大权,穆方简功劳不小。
两人携手走在最前面,穆方简停下脚步,转身跪地,“陛下事务缠身,就送到此吧。”
齐蕴扶起他,拍拍他手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望爱卿保重身子,为自己,为朕,为大雍,护好山河。”
穆方简叩首,铿锵道:“臣有幸,得陛下信任,定不负陛下之托,为大雍护好北镜,请陛下放心!”
齐蕴欣慰一笑,挥下衣袂,“就此启程吧。”
侍卫扶着穆方简踏上马车,穆方简站在车廊上,躬身行礼。
北陲军整齐划一,“末将等在此立誓,会誓死效命朝廷,保卫山河,不负圣恩,请陛下与诸位大人放心!”
众朝臣还礼,“愿边境无忧,愿将士安康。”
马车旁,穆咚咚晃着周染宁的手臂,“女侯姐姐,咱们说好了啊,你可一定要去北陲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