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蕴回到燕寝,刘屿笑脸迎过来,“殿下可要沐浴?奴婢让人去准备浴汤。”
齐蕴瞥他,“孤为何要沐浴?”
刘屿露出然的表情,“殿下在女侯那里沐浴过了?”
齐蕴一口气堵住,用刀柄拍拍他的脸,“备水。”
刘屿摸不准太子殿下和女侯的进展,也不敢问,低眉顺目道:“殿下稍作休息,奴婢这就让人备水去。”
“嗯。”齐蕴走进内寝,脱了大氅,撇在一旁,走在紫檀塌上,“刘屿。”
刘屿去而复返,“殿下有何吩咐?”
“明日带女侯去见宋氏。”
“…诺。”
刑部大牢。
宋楚轻灰头土脸地坐在牢狱里,仰头盯着墙上仅有的一扇窄窗子,不哭不闹,安静异常。
狱卒端着饭菜走过来,没好气道:“吃饭了。”
宋楚轻扭头,“吃什么?”
“自己看。”狱卒把饭菜搁在地上,勾着一排钥匙走了出去,锁上门后,坐在木椅上喝起小酒。
宋楚轻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青菜豆腐,反胃道:“哀家要吃鲍鱼。”
“鲍鱼?”狱卒嗤笑,趁着没人管开腔道,“你要伺候好爷,爷给你拿鲍鱼来。”
面对这种羞辱,宋楚轻抠了抠手心,让自己冷静,这会儿倒是比被囚前理智多了,齐蕴把她扔进牢里,为的就是折磨她,她不能坐以待毙,“你过来。”
狱卒一愣,笑嘻嘻道:“真要伺候爷?爷可消受不起。”
宋楚轻冷笑,“量你也没胆。”
男人最受不得激,狱卒站起来,走向牢门,隔着木柱骂道:“还当自己是太后呢?快醒醒吧!实话告诉你,爷要是想玩你,没人会管,把嘴闭严实了,小心肝肠寸断。”
宋楚轻将将压下怒火,商量道:“帮我去城外送个信儿,若能联系上宋契,他会给予你丰厚的报酬。”
“得了吧。”狱卒把手里的酒泼她脸上,“宋契跑了,现在指不定在哪猫着呢,哪来的闲心管你!”
宋楚轻默然,错看了宋契,也错看了刘屿,回想起来,还是陆绪强一些,至少没有花言巧语骗她,都是她上赶子倒贴的。
呵呵。
讽刺。
宋楚轻忽然低低笑起来,笑声瘆人。
狱卒烦的慌,拿起另一坛酒刚想泼她,大门的通道处传来声响。
“女侯里边请。”
狱卒吓了一跳,刘公公来了!
只见刘屿手持浮尘,陪同一名女子前来。
女子身段窈窕,肤白貌美,一双眼睛妩媚动人,周身散发着冷艳气息,举手投足尽显尊贵。
狱卒不知此人是谁,但能让刘公公陪同前来的,定然是太子身边的人。
“诶呦,什么风把刘公公吹来了?”狱卒一副奴婢相,猫腰走了过去,“小的给刘公公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