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二月,却感受不到半点回暖的迹象,夜里刮起狂风,吹的门板咯咯响。
齐蕴喝了药,坐在椅子上凝神静气。
他们所带的炭火不足,无法取暖,徐福来让人烧了酒,为大家伙驱寒。
辛辣酒水入口,周染宁捂嘴咳了咳,又仰头喝了几口,眼前发亮。
阿虎掏出馒头,“姐姐吃些干粮再喝,要不容易醉。”
看见馒头,周染宁想起昨夜与齐小乖的种种,心头苦涩,又羞耻,根本下不了口,“那给殿下吃吧。”
“哦。”
“等等。”周染宁叫住她,面颊被酒气熏红,“还是我吃吧。”
拿给齐蕴吃,总觉得怪怪的。
肖柯从马车上取下几床被子,“让徐老头和殿下睡炕,咱们这些粗人都在地上挤一挤。”
阿虎掐腰道:“我姐姐也是粗人?”
肖柯揶揄地瞥了齐蕴一眼,“殿下要说是,就是。”
齐蕴睁开眼,眼底透着点点冰沁,“肖柯?”
肖柯心一紧,手中动作顿住,“殿下有事?”
“再讲一遍。”
因为不了解齐蕴的真实性格,肖柯虽不服,却没硬碰硬,“请殿下和徐老睡炕上…还有周姑娘。”
齐蕴收回视线,看向狭窄的小床,“徐老睡吧。”
徐福来觉得不妥,哪有让主子打地铺的,“还是殿下…和染宁睡炕吧。”
周染宁刚要拒绝,齐蕴却道:“我们睡马车。”
周染宁:“……”
她能拒绝吗?可脑子好晕啊。
深夜,徐福来捧着汤婆子,躺在炕上,隐卫们挤在地铺上相互取暖。
肖柯推推阿虎,“说你娘们一点儿也没错,别人能打地铺,就你不能?哪来的娇气病?”
阿虎瞪他,“我就算睡车底,也不睡地铺!”
“那你就冻着!”肖柯躺在最边上,扯过棉被盖住自己,“等你明日变成冰雕,我们还能剩口饭。”
阿虎气不过,又没地方可去,盘腿坐在椅子上,裹着棉被,跟肖柯较劲,可终是抵不过寒冷,慢腾腾凑过去,蹲在肖柯身边,“喂,让个地儿。”
肖柯未睁眼,“叫声爷听听。”
阿虎对着他的脸比划两下,气咻咻站起身,很有骨气地坐回椅子。
肖柯打个哈欠,翻身背对她,似乎空出了一方枕席。
阿虎努努鼻子,挪了过去,掀开棉被,躺在肖柯边上,捏着鼻子嘟囔:“臭烘烘的。”
肖柯嗤一声,抬起手臂,用胳肢窝正对她,“嫌臭就滚。”
阿虎翻个身,懒得理他。
肖柯勾下唇,心想,比起呆板的隐卫,这小鬼倒是有趣多了,啧,肩头还挺窄,不像个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