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说来,这十几日里,他一双孩儿不知怎么了,动静的确是少了不少,叫他都有些担忧……
刘景天熟练的摸一摸平坦的小腹,不论如何,凭他们的“夫妻情分”,阿棠也不会留他太久,不耽搁他回来处置政事。
这般说罢,刘景天也是毫不耽搁,撑着“病恹恹”的龙体,龙行虎步的下了台阶,大步而去。
留下几个老臣面面相觑,良久,一人忍不住道:“没想到陛下待皇后如此情深意重。”
“之前都言皇后失宠,要废后另立,可见都是谣传。”
“不知是谁说大将军去后,中宫已是无根之木,后党翻覆就在眼前。”
“老了,难免说些糊涂话,自个都不记得。”
“即是二圣情深,夫妻一体,何来后党一说?”
“有理有理,帝后相和,江山稳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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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的刘景天当然听不到抱厦里,老油条们的闲话。
他大步行出了勤政殿,直到看到了皇后寝宫的檐角瑞兽,远远看到了紧闭的宫门,便莫名顿了一顿,低头搓了搓指尖,又按了按心口。
不知怎的,这一路上总觉着有些心慌。
他停了脚步:“皇后这几日都在忙什么?”
李总管闻言低了低头,这话没人能回答。
大明宫不是皇宫,在宫中时,陛下若想,连皇后吃了几碟菜,睡了几刻钟都能清清楚楚。
可在大明宫,皇后娘娘的话比陛下这个天子还好使,衣食住行也不必从外头经手,宫门一关,就当真是铁桶一般严密结实。
倒是一旁周光耀拱手:“陛下若不放心,可带属下贴身护卫。”
刘景天瞥他一眼:“怎的,还怕皇后与朕动手不成?”
周光耀笑呵呵的,他十几岁时就是南王亲卫,同生共死过的情分,在刘景天面前倒不像寻常臣子小心:“属下听闻,娘娘这阵子不甚痛快,若当真动手,属下虽不敢拦,总能代您受几鞭子不是?”
刘景天果然不恼:“你如何知道皇后痛不痛快?”
周光耀只是笑笑,并不解释,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心存私心,一直留意着皇后宫中,前几日见去厄姑娘下山回将军府,便特意跟着送了一程,路上无意听说了娘娘这几日厉兵秣马,紧弦上弓,只怕就是等着陛下你上门。
好在刘景天也不追问,想着皇后若要动手,旁人只怕是代不去的,便不禁摇头叹息:“想跟着就跟着罢了,只是一会儿被皇后赶出来,别怪朕不为你张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