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胡乱擦掉眼角流出的泪水。
没道理啊。
没道理他们越过越好,她还一直被框在过去。
她起身下床,越过堆满零食未来得及收拾的客厅,敲响庄映雪的房门。
敲了一阵,无人响应,庄映雪大概喝了饮料睡得很沉。
夏清让按亮手机屏幕,时间是凌晨3点02分,她停下手不再敲门。
打开灯,在宿舍客厅的沙发坐下,拿了个抱枕抱着,任由身体软塌塌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瞥到堆积在地上,下午跟庄映雪一起去商场血拼回来的购物袋。
她看到自己购物袋里一件,两件,三件,全是清一色的运动服。
厌恶别开眼。
以前都是穿弟弟们不穿的运动服,偶尔有邻居姐姐送的款式漂亮、颜色鲜艳的裙子,也都被母亲藏起来,觉得她穿了那些衣服心就会变野,变得想打扮。
如果把钱花在买衣服上,她给家里的补贴就会变少,这是母亲不愿意见到的。
时间久了,连她本人也潜移默化认同这种观念,觉得运动服很好,简单方便,漂亮裙子虽然她也憧憬,但是麻烦,也没必要。
现在有闲钱,她依旧没想过“打扮”两个字。
因为不会。
她从未认真打扮过自己,购物模式已经固定,当她现在意识到自己应该做出改变时,她的改变,也只不过是从廉价运动服,升级到了品牌运动服。
除此之外,她在这方面只剩下茫然。
这是她强硬表象下,极其隐秘的自卑,连庄映雪都没察觉到,只当她是喜欢运动服的简单效率。
原本她准备像只困兽独自舔舐这片小伤口。
但现在,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视线不期然落在今天看展时庄映雪给她搭配的小提包上,夏清让几乎是很任性地,起身,弯腰从提包翻出名片。
彩铃声响起,她的掌心发热潮湿,来不及思考对错,对面接通。
“这个时间点打来,如果你不是同意我的邀请,我会把你拉黑。”不悦的嗓音隔着手机屏幕传入耳中,带着些许惺忪睡意。
都不问她是谁,就笃定是她。
“我的衣品真的很糟糕吗?”夏清让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
“什么?”止歧显然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有人凌晨打电话会是问这种问题,他态度有所缓和,漫着一股子懒散说,“嗯,糟糕。”
“我同意你的邀请,但我的报酬不要钱。”夏清让手指蜷紧,努力控制自己发热的大脑,让声线平稳,“钱对你不重要,我要平等价值的报酬。”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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