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他不敢吭声了,他怕自己多一句嘴,儿子还要再受更多的罪。
赵怀渊满意了,对宴平帝道:“皇兄,催债的事麻烦您帮我盯着,我可不敢去找安国公催债。”
宴平帝:“……”当着人的面说要杀了人的儿子,还说不敢催债。
看出赵怀渊急着走,他挥挥手:“朕会帮你盯着的,你下去吧。”
赵怀渊当即喜上眉梢:“是,皇上。微臣这便告退了!”
赵怀渊想早点去找沈晞跟她说这个好消息,鞭笞一百二十下,足够范五躺在床上好几个月,死肯定是不能死的,他皇兄也不可能真把安国公的儿子打死,行刑的会放水。
看人付出代价,他们还有进账,这多痛快啊?
他犹记得当日他给沈晞拿去他皇兄赏赐的折现银票,她那一闪而过的愉悦,想必听说有这五万两银子,她会更欢喜的吧。这回他跟她都受惊了,他们两人一人五万两,也算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过了。
赵怀渊没有立即走,殿外是被绑着的范五等人,何寿领了令,寻来一些行刑的侍卫,范五和他的跟班一个都没有放过。只不过范五是一百二十下,而他的跟班每人八十。
赵怀渊欣赏了会儿范五几人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狼狈模样,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太和殿侧殿内,在赵怀渊走出去后,宴平帝便从御案后走出,亲自扶起安国公,叹道:“不是朕狠心,实在是朕也心疼啊。方才小五哭哭啼啼跑来找朕,说他险些死于马下,朕真是后怕。他尚在襁褓中之时朕便看着他长大,不是亲子胜似亲子,怎舍得他受这等委屈?”
安国公听着外头自己儿子的惨叫,却还要懂事地说:“微臣明白,皇上对赵王殿下的拳拳爱护之心,令微臣动容。”
宴平帝便拍了拍安国公的手臂,劝慰道:“安国公也不必太忧心,你的小儿子经此一役,自会长大,迟早能继承你的衣钵。”
安国公宠溺小儿子,除了因为他是最小的儿子,还因为安国公前头的儿子不是病恹恹,就是早死了,将来国公之位,或许还真的得传给他。
安国公紧了紧头皮,明白皇帝这是在敲打自己,忙道:“今日起,微臣一定好好教导儿子,定不会再让他出来惹祸!”
宴平帝便欣慰道:“那便好啊。这罚银安国公需要几日准备?三日可够?”
三日!他可拿不出如此多的现银,如此急他的产业都只能贬值卖出去,亏大了!
可安国公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下了:“足够了,微臣会按时将罚银交上。”
宴平帝满意了。
此时,沈晞已骑上了她的母马,拿着她刚有了那么一点手感的弓箭,与魏倩一同等着比试的开始。
魏倩忧心忡忡,场外的沈宝岚和陶悦然都被劝说站到了看台上,那里安全又看得远。
沈晞扫视一圈道:“参与这场比试的人不多啊。”
包括她们二人以及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她和魏倩的彭琦和彭丹在内,总共只有十四五骑。
魏倩道:“往年还更少。”
场上的女子,也只有沈晞、魏倩和彭丹三人。不像定点射靶和骑术比试,骑射比试是很可能产生冲撞的,女子不方便参与,也确实容易受伤。
哪怕没出过被人误射中的事故,可碰了擦了或者自己从马上掉下来了,也是够呛。
沈晞见魏倩一脸焦躁,连她的心上人都不看了,戳了戳她道:“看,奚公子在看你。”
魏倩一怔,刹那红了脸,慌乱地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确认沈晞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沈晞忍不住笑道:“不是说想被看到吗?怎么人家真看你了,你却退缩了?”
魏倩红着脸不肯回应。
沈晞正色道:“倩倩,你这样可不行呀。这是比试场,场上无男女,无父子,一会儿倘若跟他正面对上,你也要低头不敢看?既然想让他看到你是多么耀眼,便彻底些,让他好好瞧瞧!”
魏倩终于抬头向沈晞看来。
沈晞道:“彭丹也喜欢奚扉吧?拿出你的气势来,别被彭丹比下去了!你比彭丹长得好,还比她骑射厉害,任谁都只能看到你。”
魏倩被沈晞说得燃起了本不该有的斗志。
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亲只是个普通的五品千户,没有实权,论地位,她怎么都比不上彭丹,彭丹才是跟奚扉正相配的那个。
可是……她不想一点儿都不努力便放弃。她不甘心奚扉从不认识她,她想让奚扉看到她!哪怕他们成不了,她也想让他眼中出现她,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
魏倩郑重点头:“沈姐姐,谢谢你。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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