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扬唇深笑:“好啊,要玩什么?”
窦池见沈晞真答应了,反倒犹豫了,她的性子他喜欢,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他便迟疑了。三品官的嫡女可不是能随意玩的,他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说不定会被逼得娶了她!
窦池退后几步,只觉得自己差点上了沈晞的当,他可清楚总有贵女是不在乎他的性情喜好想嫁给他的,他虽不姓赵,但身上也有赵家血脉,他母亲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面子,他如今又未娶正妻,正是香饽饽!
因此窦池后悔一时嘴快,讪讪道:“小爷想起还有事,改日再玩!”
他连茶馆都不进了,带着小厮迅速离开,好像怕被沈晞缠上。
沈晞也没管他,回到自家马车上,让车夫去富贵牙行。
小翠为人腼腆,这会儿才小声道:“二小姐,回去后可要请老爷参那郡王一本?”
她跟着沈晞这些时日,也明白了“参一本”的威力,因此天真地问道。
沈晞笑道:“参他什么?跟我说了两句话?”
小翠回想了下,摇了摇头,又怯怯地问:“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晞道:“没事,我知你是在向着我。只是,这是皇城脚下,整个国家都姓赵,只要长公主不谋反,她儿子做点什么皇帝都不会管的。就像赵王,参他的人反而倒霉。”
小翠懵懂地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沈晞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可会做衣裳?”
小翠点点头:“会的,但奴婢手艺不好。”
沈晞摆手:“无妨,能做成衣裳的样子就好,一会儿我们去买些布,你帮我做两套。”
小翠点头:“奴婢知道了。”
沈晞最满意的就是小翠不会乱问自己的决定,因此摸了摸她的脑袋,往她嘴里塞了块还软乎乎的糕点。
小翠跟松鼠一样咀嚼起来,眼中是满足的光。
沈晞在去牙行之前先拐去了一家普通的布庄,让小翠和车夫在外等着,自己进去挑布。
沈晞本是想买些黑布做夜行衣,刚刚她意识到,可能有些事还是需要她私下去做。不过扫了一圈她发觉,并没有影视剧里那种纯正的黑布,纯正的黑色在如今的条件下是很难染的,最后她买了一种深灰色的布料,晚上也够隐形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多买了靛蓝色和灰白色的布,都是普通平民常用的衣裳布料颜色,不至于令人联想到她要做什么坏事。
将布料都搬上马车后,沈晞便令车夫继续赶路,到了富贵牙行门口。
牙行一向热闹,进进出出的多是些衣着普通的人,还时不时有马车从后门出入,沈晞一度怀疑,除了类似一家之主卖妻卖女,这个牙行是不是还买卖拐来的女子?
沈晞见到了牙行的一位马姓管事,只说自己母亲的奶娘二十年前被夫家卖了,她如今想弄清楚母亲奶娘的下落,请管事帮忙查一查,她边说边塞过去了十两银票。
这位马管事见沈晞出手大方,也不介意帮她查一查,便请她稍候,问清楚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便匆匆离开了。
沈晞安静地等待着。
老头的家人被卖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倘若马管事能顺利找出她们的下落,让她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人,那她来京城的一半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马管事匆匆回来,却把银票推了回来,歉然道:“这位小姐,十分抱歉,二十年前太久了,小人问过一些老人,也没人记得这个。”
沈晞微微眯起眼睛,刚才这位马管事收钱时可没有一点儿为难,像是知道她要查的事不难,她怀疑这个牙行有完整的记录,但偏偏他去查过之后却反口了。
是当年的记录缺失,还是真如马管事所说牙行老人都不记得了,抑或,这其中有什么不能告诉外人的缘由?
沈晞试探道:“可否请当年的老人出来?我想亲自问问。我一直记挂着母亲的奶娘,近日才得知她竟被卖了,实在是担心。我不愿错过任何机会。”
马管事为难道:“小姐的心情小人理解,只是确实太久了,那些老人们也确实是记不得了,您便是给他们再多银子他们也想不出来的。”
他说来说去,就是没有一点把人叫出来的意思。
沈晞便叹道:“既如此,也是我与母亲的奶娘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