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谷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能讲的话题,有些懊恼,下一秒表情却和被格式化了一样,眼神看着有些茫然。
我毫无波澜看着这样已经司空见惯的事。
转念一想,又突然乐了。以温柔的语气和他说:“汝在这里坐下吧。”
三谷的直觉拉响了警报,但他不敢不从。
“听汝的同伴讲,”我慈爱地看着他,“汝说余和汝已经缔结了恋人之约?”
他慢半拍想起来这回事,那时他觉得这事已经板上钉钉,就得意忘形了。
现在被人当面指出来,又想想学姐大概率就是因为他的问题才会被针对。羞耻和愧疚无止境地袭来,几乎要把他的胸膛给烧穿了。
见邻居先生说不出话来,我满意地笑了。
我又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作为恋人,汝连伞都不愿意撑把,嗯?”
“真的非常抱歉。”
“汝连正经告白都没说过就敢和别人说我们已经缔结了恋人契约。”
“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汝当时还不打招呼直接走了,还有余追你。”
“汝当时还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汝当时……”
当时本质上也是我找事,但做出一副因为他变成了受害者不得不反击的样子,他就会开始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样我就高兴。
我津津有味地细数邻居先生的罪孽,从八百年前姜丝里放白糖到态度问题都拉出来狠狠批斗了一番。见他逐渐沉默不语,我本该爽快,却不禁有了一丝没由来的不安。
直到三谷重新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那学姐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答应什么?”
我迷惑片刻,突然意识到他是在指告白一事,我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小子正儿八经告白都没说出口过,还刚刚发生了这种事,他就惦记着空手套白狼了?
我冷笑:“那件事呀,汝想得美。”
就算他真告白了,我也只会毫不留情地撕碎他的少男心,狠狠拒绝掉。
我恶劣地宣布:“余生气了。汝以后再提这件事,余就和你绝交。”
如果以后他能和我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再好不过,正常人的美丽日常需要朋友妆点。恋人这种危险的东西我暂时不需要。
三谷却一幅安心了的表情:“太好了,学姐这么有活力。”
这种回答让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还想说话,但一看时间已经快到配合调查的时间了。那就下次再说,你给我等着,我在心里想。
三谷在病房外等了很久,一直到太阳西斜。我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他又在我面前开始晃来晃去了。
我想把他轰走:“你怎么还不回去,玛娜和露娜不要紧?”
“今天是休息日。”
我就陪着学姐好了,他说。
……哼,这可是你说的。
我心想,那我可要把你身上的情报榨得一滴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