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舀了一勺汤:“我比一界楼的人早到风月山庄,不过到时,风月山庄已经没活人了。之后我便赶往从岭州去石耀山的必经之路,山茶道口。我在那等了两天,等到了一群人。
清遥虽然换了脸,但我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他。他身边跟了个姑娘,跟谈思瑜长得不一点不沾边。但从那个姑娘的脚步来断,其绝对是个绝顶高手。我在风月山庄里翻遍了尸身,找到了蒙玉灵,找到了蒙玉灵的儿子穆坤,还有那些伺候他们母子的女子,唯独没找着谈思瑜。那个姑娘一定是她。”
“绝顶高手?”辛珊思给自己夹了只鹅腿,她要多吃点好的,明天继续上山练功。黎久久盯着她娘碗里的鹅腿,小牙牙快嚼着嘴中的肉肉。
是啊,绝顶高手。清晨喝了口汤,问:“蒙玉灵是怎么死的,你们可知?”
“肋骨穿入肺腑。”黎上道。
“对。”清晨轻语:“应该是清遥动的手。”以谈思瑜的功力,一掌拍下去,肋骨都该碎尽了,哪里还能刺入肺腑?
十一月的逸林,虽没有崇州那般寒,但风吹在身也很冻人。谈思瑜一行,有查山查水带路,畅通无阻地进到石耀山龙吟堂,见到了戚宁恕。
“阿瑜,”谈香乐闻讯赶来,见真是女儿,不禁欣喜落泪,跑上去一把抱住人:“你让为娘好生担心啊…”
真的吗?那戚家倒的时候,您怎么没去公主府把我带上一起逃?您是觉得蒙玉灵不知您的底儿不会对我怎么样,还是…因为蒙玉灵那还有戚家要的东西,需我继续留在公主府?谈思瑜想问她,可是又没那心情。
坐在高位上的戚宁恕,没多看抱在一起的母女,目光投向面容俊美似妖的青年。
终于见到了,秦清遥没回他眼色,一脸的寡欲。
一直留意着戚宁恕的谈思瑜,推开还在哭的谈香乐,移步到清遥身前,阻断戚宁恕的目光,装糊涂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舅舅。”谈香乐说着就拉上她的手,上前两步:“大哥,这便是妹妹那不争气的女儿,阿瑜。”
舅舅?谈思瑜咬了下后槽牙,与戚宁恕对视着,毫不势弱。
好个强势的小姑娘!戚宁恕笑了,目光温暖,语调柔和:“你安然无恙到此,你娘高悬着的
心也能彻底放下了。见到你,舅舅很高兴。”
“能见到您…”谈思瑜亦笑起:“我也很高兴。”
相视半会,戚宁恕再看向那个俊美青年:“你是秦清遥?”
“是我。”秦清遥低垂的眉眼抬起回视。
与真人一比,他书房案上的那张画像就被衬得不堪入目了。戚宁恕面上的笑减了几分:“阿瑜,舅舅不是很喜欢这位秦小兄弟。”
“没事。”谈思瑜往后退了退,挨到秦清遥的怀里:“他有我喜欢就行了。”
“阿瑜,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谈香乐不快地看了一眼秦清遥,上去就想将女儿拉离他。谈思瑜利目扫去,眼神冷得像刀一样。吓的谈香乐立时顿住了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谈思瑜伸手向旁,查山立马将提着的包裹奉上。戚宁恕眼底滑过冷。
“这有份礼,是蒙玉灵临死前让我转交的。”谈思瑜轻柔地解开包裹,露出一只巴掌大的皮鼓,她拿起皮鼓颇有兴致地看了看,转手掷向高位上的戚宁恕:“这鼓可是用活人·皮做的。至于是谁的皮…”弯唇笑之,娇俏地道,“舅舅,您猜猜。”
戚宁恕看着皮鼓,脸上没了和煦。站于他下手,与他有七分像的少年,眼都红了,极力忍耐着。
“我来这里不是来向你投诚效忠的。”谈思瑜冷漠地看着戚宁恕:“这点希望舅舅能明白。”
这还是她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吗?谈香乐怀疑,阿瑜到底在公主府经历了什么?
戚宁恕将皮鼓轻轻地放在腿上,抬目问道:“你什么意思?”
“舅舅不是一向奉蒙玉灵为主吗?”谈思瑜自觉很大方:“我不多要,只要石耀山的一半,与你…”语气加重,“平起平坐。”
“你凭什么?”戚宁恕没发作,其子戚继嵩先炸毛了。
“凭我现在就能在弹指间将你父子毙命在此。”谈思瑜与戚宁恕对峙着:“怎么,不信吗?要不您先问问查山查水,他们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看来她是真的夺了五里余二等人的功夫,戚宁恕心中盘算起来,不多会他直言:“我要百汇丸。”
“给你。”谈思瑜不在意地掏出一本手札丢给他:“这是白时年的手札,他将思勤的百汇丸做了改动,缩短了调理的过程。我用的就是他炼制的百汇丸,身子完全调理好只需不到十个月。”
戚宁恕翻了翻手札,便招呼人来:“领谈山长和秦公子去梧舒苑歇息。”
“父亲…”戚继嵩不同意:“那是您给母…”
“闭嘴。”戚宁恕呵斥。
谈思瑜莞尔一笑:“思瑜多谢舅舅了,日后你我共事,还望舅舅多多包涵。”
“好说。”戚宁恕目送他们离开。堂内静寂,查山查水头都不敢抬。谈香乐思虑了下,屈膝福礼:“哥哥,是小妹教女无方。”
确实教女无方,戚宁恕腮边鼓动了下,垂目看向紧握在手的手札:“阿瑜这个时候到,于我们的计划大有裨益。我们再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