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辛珊思能睡踏实点了,达泰死了方阔被废,她这心都轻了不少。黎久久抱着娘亲的大膀,两小胖腿盘着手腕,上下眼皮眯达眯达合到了一块。
母女两靠在一起,睡颜像极。相较这方,魔惠林那就没多清静了。蒙曜刚得知达泰被杀,潜在月桂林里的僧人就来报,说他师兄一行带着达泰的尸身回来了。
巴山板着脸,故意紧拧眉头:“王爷,这可怎么是好?”
“先问问什么情况?”蒙曜亦是满面的凝重,匆匆出了禅室往月桂林石道。
回来的路上,虹山收起了转经筒,双手捧着青莲钵走在最前。其余十五武僧皆神情哀痛,一人驮着达泰的尸身落在最后,旁的右手竖于胸前左手转着转经筒,诵着《往生经》。
蒙曜赶至,目光落在虹山师兄捧着的青莲钵上,双手合十。
“简单安置一下达泰的尸身,我送青莲钵上佛罗塔顶。”一句话,虹山前半句说的是声无起伏,后半句却是满含伤情。
“巴山,准备口薄棺。”
“是。”巴山俯首,余光瞄向队尾,压着唇角。达泰真的死了。
蒙曜看着他师兄:“我陪您送师叔祖的遗物上佛罗塔。”
嗯了一声,虹山起步。两人将青莲钵送上佛罗塔顶,诵了一遍经才下塔。入了小师弟的禅室,虹山便说起经过。
蒙曜给师兄斟茶,听说人是带着一杆小鱼叉去拦的达泰,心想他是不是该送份礼给他小师叔。里头还有少林的事?小师叔还当着少林戒律院前任掌院晦已的面废了方阔?
“就她那身功夫,我怎么瞅都觉不逊玄灵老祖。幸在,如你所言,小师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虹山接了师弟递来的茶,却没心喝:“姓谈的丫头真的好生奸猾。在小师叔跟前,西佛隆寺武僧的脸算是被我等丢尽了。”
“没想到玄灵老祖竟是丧在达泰和谈香乐手里。”蒙曜唏嘘。
“是谈香乐偷袭得逞,不然就凭他们两哪里是玄灵老祖的对手?”虹山声大:“你是没看到,达泰父女两对小师叔一个,都被小师叔压着打。若非我们碍事,他父女两肯定就死在小师叔手里了。”一说这个,他就懊恼,做什么插那一手?
“那你们为什么去碍事?”谈思瑜跑了,蒙曜预感很不好,指点点矮几:“小师叔一再追问达泰,杀玄灵老祖的时间、地点是谁定的,您就没品出味吗?”
“谈香乐有问题。”虹山敛目。
蒙曜沉凝,隔了好几息才冷嗤一声:“达泰可能被人利用了。”
“肯定是被谈香乐利用了,不过他也是存了歹心。还有谈思瑜那身功力…”之前虹山只是疑心,现在却是肯定了,深叹一气:“她带着采元跑了,小师叔不让我们再追,说最近江湖不太平。”
“谈思瑜显然已经修了采元,故只要人逃了,她若有心,就能将采元心法外传。”蒙曜端杯:“小师叔夫妇跟一界楼往来密切,她说最近江湖不太平,那肯定错不了。”
虹山抬眼望向小师弟低垂的眸子:“你跟小师叔往来密切吗?”
轻轻转动着茶杯,蒙曜扬唇:“许是我品性尚可,小师叔对我虽没好脸,但还算信任。”
“达泰今日回蒙都的事,是你告诉小师叔的?”虹山瞪着小师弟。
蒙曜送茶到嘴边:“小师叔说她有事要问达泰,让我留意着点。我不知道她要杀达泰。”
你会不知道?虹山才不信:“这事你怎么不跟我透个音?”
“透了音,你们就不碍她事了?”
“我那是不知道采元在达泰身上。”
“我也不知道。”蒙曜一脸无辜:“这种秘事,小师叔可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