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东西往厨房,黎上站门槛上:“虽然荀三林家夏初卖完猪后就没再抓猪崽子养,但猪圈边的味道还是有点不好闻。”
坐灶膛后的辛珊思笑着拍拍手:“抱给我。”
下门槛,黎上走近灶膛弯下身。黎久久立马扑向她娘。辛珊思接住,凑鼻嗅了嗅,故作嫌弃:“哎呀,怎么臭臭的?”
“我来烧火。”黎上把珊思拉起,坐到小板凳上:“等黎久久大点的,咱们买些小鸡小鹅给她养。”
“可以。”辛珊思拉了条长板凳过来坐:“再买头牛让她放。”
“五岁就教她做饭。”
黎久久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坐在她娘亲的大腿上对着她爹笑,还翘翘小脚丫子,别提多惬意了。
辛珊思低头看了眼她闺女,问黎大夫:“我们这算不算是阳谋?”
“算,”黎上一本正经,见姑娘还笑,不禁伸手过去捏她的小鼻子。
逗完闺女,辛珊思说起书肆:“你准备什么时候往外放风?”
“不急。”黎上用烧火棍拨了拨灶膛里的火,又添了一根柴:“蒙曜给乌莹办完丧事大概在九月中,我们就九月中往外放风,这样不会影响到你跟他的生意。”
“好。”
天还亮堂,他们就吃了晚饭。晚饭后各人梳洗,上床歇息。兴奋了一天的黎久久,今个是真的累了,睡在铺最里打着小呼噜。边上,她爹娘已经滚到了一起。
虽热烈,但黎上终还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咱们什么时候去买红烛?”辛珊思一头汗,趴在黎上身上,揪着他颊上的肉。
脖颈火红,黎上平复着自己:“你给外祖的信里不是说了,我们要成亲。”
辛珊思松开他的颊,翻身躺到旁,枕着他的胳膊:“那明天我再给昌河镇去封信,将咱们家在哪告诉他们。”
“好。”
月高挂枝头,人休憩之时。但东太山垚军城姚家几个当家人今晚却难入眠,坐在书房里,久久无声又迟迟不散。
主位上,留着络腮胡子的姚述黔,眼望着书案上那本鬼珠话本,面上虽没了怒气,但眉眼仍紧敛。这本话本是采买老奇叔上午带回来的,转交的人说是受黎大夫相托将之送到姚家。
黎大夫,黎上,与姚家没有过什么往来。他突送本话本来,叫姚家猜不透了。只读了话本之后,姚家人便明白了黎大夫为何要将这本话本送来了垚军城。
原这话本是依据他姚家与西陵方家之间的恩怨编写而成的。里面的情节,带着明显的偏见,对他姚家是各种贬损。姚家那位早逝的祖姑奶奶对方毅然是有情,但并不是非他不嫁。
祖姑奶奶拖到二十未嫁也不是因为方毅然,而是为尽孝床前。她与方毅然的亲事,亦非姚家主动,是方家要结亲,且提亲时方家说的清清楚楚方毅然心悦的那个女子已许人家了。
什么姚家为嫁女拿传家宝月河图做嫁妆?胡编乱造。
月河图本就是祖姑奶奶母亲的嫁妆。老太奶奶生育一子一女,儿子六岁夭折,她的嫁妆自然全归女儿所有。
把卑鄙下流的方家写得有情有义,姚述黔火又往鼻子眼冲,都被气笑了。方阔竟还敢在外端高僧的派头?说他厚颜无耻都是轻。
嘭…老三姚述恒捶了下桌几:“别干坐着,说说这事。”
“大哥…”老二姚述青抚弄着山羊须:“你说方阔这话本是在戚宁恕来垚军城借奇兵阵之前写的还是之后写的?”
“之前。”姚述黔笃定:“知道戚宁恕来垚军城借奇兵阵的人少之又少。别说方阔不可能知晓,就是知晓了他也不敢将这事写进话本里。另…”背离太师椅背,拿起案上的话本,“二十年前,坦州黎家遭灭门后,阎丰里有飞鹰传信予我,问姚家奇兵阵是不是外借了?当时我很惊愕,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