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栯开了门,李悦跟小狗似的嗅着鼻子凑上来:“哥,你抽烟了?”
李栯笑了声,手里的钥匙吊到墙壁的挂钩上,抬起胳膊送到鼻端闻了闻:“半个小时前抽的,你还能闻到?”
李悦点点头:“能啊,哥,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煮了白粥,你喝一点?”
李栯拉开椅子,正要坐下,椅子上放着只红色塑料袋,里头是一方砚台。李悦也瞧见了李栯手中的东西,啊了一声:“这师姐的,她给落下了。”
“她还会写毛笔字?”
“是啊,师姐一手柳体写得可好了。”李悦给李栯盛了碗白粥,似想起了什么,“过几天,我们书法社还有毛笔展览,哥,你到时候要是闲着,来看看呗。”
这边赵明月到了家,庄惠雯在客厅里,见她进来身上穿着件粉色T恤,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上下打量了两眼,笑说:“你这一身衣服又是哪里来的?”
赵明月:“我学妹的衣服。”
庄惠雯又说:“早饭吃了没,想吃什么,妈让林姨给你煮点。”
“不吃了,我不饿。”
赵明月往楼梯走,庄惠雯在楼下念叨着不吃早饭到时又要喊胃疼,赵明月在这念叨中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伏到书桌上,耳边总算清净了。
赵明月的下巴垫着胳膊肘,拿手指摸了摸桌上的一只玻璃球,洁净透明的玻璃球关着一匹独角兽,白色的身体,粉色的鬃毛。这是两个月前,傅加明从伦敦托回国的发小徐望京带给她的。
徐望京一落地,就让司机开车载着她到了赵明月的家里。赵明月拆开盒子,见是玻璃球,脸上倒没显露多少欣喜之意。
徐望京看出来了:“失望吧,我第一次见到这玻璃球,也觉得这傅公子哥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大老远让我飞去伦敦,就这东西我们国家哪个精品店里不是到处摆着,没准底座还标注着madeinchina。不过傅加明说了,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和外面卖的廉价货不一样。”
赵明月多看了两眼手中的玻璃球,徐望京揽着她的肩膀,还开玩笑说:“傅加明对你可真好啊,明月,你们打算几时结婚?”
门外响起敲门声,赵明月扭头,还没应声。庄惠雯已经推了门,端着一碗海鲜粥进来:“吃点东西垫垫,别过两天又喊胃疼。”
“我不饿。”
“没让你全吃完,吃一点也行。”
庄惠雯没走开,站在桌边看明月喝粥,拿起搁在桌上的玻璃球:“别说,加明这手还挺巧的,你明年就大四,有没有计划到伦敦留学?”
赵明月放下勺子,微微蹙眉:“妈,还有一年多呢,还有即便留学,我就非得去伦敦吗?”
“你这孩子,你不去伦敦,你要去哪里?”庄惠雯听了发笑,“加明也在伦敦,你去那里,不是互相有个照应么,再说你们打小一起长大,感情不是挺好的么?”
赵明月默不作声。
庄惠雯又说:“反这事不急,过一阵子再说。”
周四,沪南大的西区食堂都会出一道菠萝咕噜肉。赵明月很喜欢这道菜。以往跟徐望京在外面的饭馆吃饭,要是菜单里有这道菜。赵明月指定要点上一份,但味道都不如沪南大的西区食堂的咕噜肉对她胃口,要么过酸,要么过甜,要么就是汤汁不够黏稠,总之就是差上那么一点。
徐望京见了几回,也蠢蠢欲动:“就有那么好吃么?明月,改天你一定带我去尝尝。”
后来赵明月带徐望京到西区食堂打牙祭,徐望京尝了一筷子,就放下了,略失望说:“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吃啊,果然饮食喜恶这种东西是非常私人的。”
最后那一盘菠萝咕噜肉还是进了赵明月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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