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天我们都会被卸掉一块骨头,割掉一片肉。
「队长,原谅我儿女情长这一次,我将以满身血肉,筑城高墙,望向我一生追寻的荣耀。」
「江落,我们会活下去的。」
就好像为了嘲讽我们的对话,他们残忍地同时割掉我们小腿上的肉,一块又一块。
为了让我们撑下来,特地弄了一些让人精神亢奋的药。
我们浑浑噩噩地感受着痛苦。
我满脑子都因为江落的话,而想起我的念念。
那个被我养大的女孩子。
我父母走得早,我捡到她那一年,是在案发现场,双目惨死,她不哭也不闹,抱着布娃娃双眼空洞地看着。
我有些不忍地看着她时,她双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自始至终她不哭不闹,我们看向她时,她唇角总会勾起一抹薄凉的笑。
案子结束后,她成了孤儿。
我买了一些糖果送她去孤儿院。
我摸着她的脑袋说,「沈念,你要乖,日后我有时间会多来看你。」
但是她却哭了,是那种最无声的哭泣。
眼泪一个劲地流,看着我的心莫名疼了一下。
我又将她领了回去,大不了就当养个妹妹。
她话很少,只是时常用依赖眼神看着我。
渐渐的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她。
我很爱她,很爱很爱。
哪怕我大她很多岁。
我们每年都会一起许下很多愿望,很多承诺。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完不成了,做不到了。
江落的那声队长将我拉回现实。
她倒在了我面前,悄无声息,除了疯狂涌出的鲜血。
她像是飘零的花瓣,支离破碎。
我只恨自己不是普通人,不能冲出去大开杀戒,和魔鬼同归于尽。
江落看向我艰难地告别。
「队长,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如果注定要死,那就死得其所。」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告别。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