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的车等在马路对面。关绮没时间再缅怀过去,调整好情绪后,上了秦蓁的车。
“喝酒了?”秦蓁拧开一瓶水递过去。
关绮喝不下任何东西,她的胃被冰美式跟烧酒弄坏了,现在很想吐。
秦蓁看着她狼狈的脸,问:“他什么反应?”
关绮迷糊地摇了摇头:“秦总,我头好晕。”
“我知道你不会喝酒。”秦蓁拍了拍她的背,“想吐就吐,不用怕把车弄脏。”
关绮还是摇头。
车开过三条街,秦蓁的手机进来一条消息,她点开——
司珩:管好你的人。
秦蓁心事落定,靠边停车,替关绮捋了捋乱发:“为什么愿意帮我?”
关绮打开车门,哇地一声吐在水泥路面上。
“麻烦您把纸巾盒递给我。”吐完后,关绮虚弱地对秦蓁说。
秦蓁扔给她一包纸巾,看她蹲在地上清理污秽。她喜欢穿深色的衣服,能低调地融进任何一个漆黑的夜晚。
人的道德感跟秩序感是很难伪装或是在短时间里形成。关绮就是一个教养很好、又懂得拿捏人际交往分寸感的女孩。
关绮晚上没吃东西,吐的都是水。清理完,起身时,她觉得身上有点疼,探了探额头的温度,发烧了。这几年她强迫自己运动,饮食上也算精细,几乎没有生过病。今晚就这样拿了苦情人设,也不知是刻意还是天意。
秦蓁送关绮回家,快到时,随口问她:“一个人住害不害怕?”
关绮习惯了。妈妈走得早,爸爸在她上小学时踏上去美国追梦的旅程,她早早适应了孤单。高一那年,她去到波士顿,爸爸征得她的同意后,娶了一个温柔和善的日本女人,生下一个可爱又顽皮的弟弟,她又开始了热闹又孤独的青春期……
她回国发展的选择,让听者把原因归结于她的重组家庭,猜测她父亲或者继母没有给她太多关爱。秦蓁也一直以为是这样。
“春节要去美国看你爸爸吗?”秦蓁问。
关绮摇摇头。
就在秦蓁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关绮平静而哀伤地开口:“秦总,你待会儿能陪我上楼吗?”
秦蓁一怔,她们共事快两年,但始终没有踏足过对方的私生活。
关绮抽了抽鼻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