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瑄不明所以,但见蓁蓁出去了又往江乐知身边凑过去,眼睛亮亮的。
见他如此,江乐知突然想起了大黄,大黄每次求自己顺毛时眼睛也是这般亮,尾巴一摇一摇的。
“郎君怎么了?”江乐知问他。
谢瑄摇摇头,黯然道:“乐娘为何不唤我名字?”
江乐知面上赧然,但还是顺着他的心意,轻声唤道:“三郎。”
谢瑄当即笑开,突然拉过她抱住,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药味。
江乐知此时上半身都在谢瑄怀里,有些无措,但谢瑄并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安静的抱着她,越抱越紧。
江乐知觉得有些气闷,正想开口让他松开就听见谢瑄苦闷的声音。
“乐娘,我错了。”
谢瑄温热的气息就落在脖颈处,江乐知没心思去想他话中含义,只想先从他怀中中挣脱出来。
谢瑄感受到她的推拒,稍微松开一些,但手还是放在江乐知腰上,上身回正,看着江乐知的眼睛,自责道:
“若不是我前几日一直不回来,乐娘今日也不用受这份苦。”
“不怪你,你也不是有意的。”
江乐知本意是安慰他,可谢瑄听了却更加难受,他之前确实是因为生气才不回家的,可要是直说江乐知会不会不高兴,觉得他肚量狭小,进而更不愿意留下来。
“乐娘,你会一直在吗?”谢瑄看着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脆弱的感觉,语气中满是不确定。
江乐知又想起了大黄,大黄刚来时也是这样,整天跟在她身边,一看不见她就呜呜咽咽地叫着,眼睛湿漉漉地惹人怜爱。
她主动抱过去,安抚地拍着谢瑄的背:“别担心,我就在这,我会一直在的。”
她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觉得谢瑄与江父,还有那个书生还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和谢瑄一起,那不离开也是可以考虑的。
谢瑄心如擂鼓,将她抱得更紧,仿佛是在确定她话中真假。
江乐知任由他抱着,像以往安抚大黄一样安抚着谢瑄。
不知过了多久,谢瑄还是没有松手的迹象,江乐知有些乏了,便推了推他,谢瑄这才放开,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大黄撒娇时的样子。
江乐知叹了口气:“我想出去走走,要一起吗?”
谢瑄当即应下,眼睛一直盯着江乐知的手。
见状,江乐知心中好笑,但还是牵起了谢瑄的手,眉眼弯弯:“走吧。”
“好。”谢瑄说着,由手心交握改为十指相扣。
江乐知并没阻止他的小动作,但眼角笑意更深,与他一同到院中闲逛。
……
在谢瑄的强烈要求下,大夫改良了药方,虽然还是难以下咽但较之前已经好上许多。
谢瑄则是日日跟在江乐知身边,倒把蓁蓁气得不轻,因为谢瑄将她的活全给抢了,这让她感到十分挫败,看着江乐知眉眼带笑的模样更是郁闷,对谢瑄的不喜加重几分,日日盼着谢瑄回大理寺。
在她这种期盼的心情下,谢瑄终于重新回到大理寺,江乐知也已病愈,只是谢瑄却不像以往一般早出晚归,反而是日日回府,一回来就找江乐知,蓁蓁别无他法只得接受,日子长了也习惯了,甚至有时还会主动告知谢瑄江乐知的去处。
这日,谢瑄如往常一般直奔长风院。
蓁蓁在院中指挥丫鬟们除草,见了他便往偏房一指,谢瑄朝她道谢后往偏房走去。
早在江乐知病愈后谢瑄便求着江乐知住进了正房,虽是睡在外间,但总归是和江乐知住一个屋子,而偏房则变成了江乐知的书房,谢瑄有时亦会在其中处理一些公务,但大多时候还是江乐知在使用。
偏房房门大开,谢瑄一进去便瞧见江乐知躺在贵妃椅上,双目闭着,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谢瑄轻手轻脚走过去,捡起掉落在地的书,是一本游记,他把东西放到一边案上,又拿过毯子盖在江乐知身上。
而后站着看了江乐知许久,脸上神情愈发温和,直到瞧见江乐知有苏醒的迹象才慌忙回头,朝案上摆放着的东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