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知并不气馁,又连连说了好些好话,见蓁蓁依旧油盐不进问道:“谢瑄呢?”
蓁蓁那无情的面庞终于露出缝隙,闪过一丝愤怒又很快恢复成绷着脸的样子:“娘子不用耍小心思,安心喝药就是。”
江乐知没错过她脸上神情,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语气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失落:“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蓁蓁沉默片刻,愤愤道:“昨夜大夫来过后便走了,至今未归。”
江乐知说不上什么感觉,以她对谢瑄的了解,既然他走得这般匆忙,定是脱不开身,可她还是觉得心中发苦,目光转向那碗漆黑之物,江乐知突然觉得这药也没那么苦了。
她拿过药碗,一鼓作气地喝下去,当药入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还是这药更苦一些,但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份苦楚,只得硬着头皮喝尽。
蓁蓁被她举动吓到,连忙拿过几颗蜜饯,在江乐知放下碗时塞到她手上:“娘子快吃蜜饯,吃了便没那么苦。”
等到蜜饯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江乐知总算缓过来,再不敢轻视这药,准备再拿几颗蜜饯时被蓁蓁拦下。
“娘子,这蜜饯吃多了影响药性。”
江乐知正欲开口,就又听她道:“娘子也不想多喝几次这药吧。”
江乐知神情一顿,总算歇了心思,也有闲情去想谢瑄的事了,虽清楚谢瑄应当是有要事,可一想到他就这么丢下自己,她心中还是说不出的黯然。
“娘子,您该休息了。”蓁蓁催促道。
“可是……”
江乐知想说她才醒,现在不困,但看蓁蓁绷着脸,生怕她又搬出多喝几碗药的说辞当下住嘴,改口说好后连忙往内间走去。
蓁蓁跟着她走进去,替她理了理床铺后方才离开。
……
阳光正好,长风院内,江乐知正与蓁蓁讨价还价,总算为给自己争取到两颗蜜饯和外出走走的机会。
距那夜昏迷已过去两天,这两天里,一日沉睡,一日被迫卧床,是以江乐知迫切地想出门走走。
可每当她提出在院中走走时蓁蓁就一副受欺负了的样子,江乐知也不好再提,但今日她实在躺不下去了,最终和蓁蓁达成约定,就在长风院内走两步。
出门前,蓁蓁又再次检查了她的披风系带,确保将人裹得严严实实不会受风后总算打开屋门。
她这样慎重,江乐知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心中有些触动,总归是为了自己好,便随她去吧。
江乐知与蓁蓁将长风院逛了一遍,走到门口时江乐知假作不在意道:“蓁蓁,这院子实在走不了几步,若是一直绕圈这脑子也会绕晕,不如我们沿着外面走走。”
江乐知的心思实在太过明显,但瞧见她直勾勾地看着外面,蓁蓁顿时泄了气,闷声同意了。
听她说好,江乐知立即踏出院门,脚步都轻快几分。
书房就在长风院隔壁,看见那院门时江乐知步伐一顿,神情也不似之前轻松。
这两天谢瑄都没回来,虽每天都有派人回来传话说尚有公务未处理清楚,抽不出身,可江乐知心中还是有些在意。
“娘子,怎么了?”见她停下来,蓁蓁关切道。
江乐知敛了神色,从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能主动回去,蓁蓁简直喜出望外,立刻应好,唯恐江乐知改变主意。
只是转个身的功夫,就又出了意外。
“乐娘!”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乐知回过头,只见拐角处出现谢瑄的身影,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便知是赶回来的。
他走到江乐知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