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瑄闷闷“嗯”了一声,江乐知看他情绪不对,仔细想了想,最后觉得谢瑄是想问徐妙菱近况,但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通情达理道:“我今日见着徐娘子了,果然是同传言一般优秀,瞧着状态不错,郎君不必担忧。”
谢瑄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胡乱应着,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不对,哪位徐娘子?总不会是徐妙菱吧,她好不好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以徐妙菱性子,江乐知怕不是会被她戏弄。
“乐娘,你以后离徐妙菱远点,她不是……嗯……总之,你不要和她走太近。”谢瑄想说徐妙菱不是好相与的,又担心来日东窗事发被徐妙菱找麻烦,于是换了个词。
江乐知觉得谢瑄果然对徐妙菱有意,不然何至于让她不要和徐妙菱走太近,还不是担心心上人受委屈,这样看来,倒是得想法子和徐妙菱套近乎才能撮合二人。
“郎君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江乐知柔声道。
谢瑄见状松了口气,温声道:“回去吧。”
江乐知乖顺点头,与谢瑄一同坐上马车回去。
到了谢府,谢母听说谢瑄总算忙完便叫二人今日一同用晚膳。
席上,谢母时不时给江乐知夹菜,二人说说笑笑,让整个晚饭的氛围轻松许多,谢瑄虽心有疑虑,但余光却看见谢父同样满意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记忆错乱了,或许谢府从来就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用过饭,两个人一同走在回院子的路上,谢瑄看着离他至少一丈远的江乐知十分不解,方才席上还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怎么现在离自己这么远,而且母亲这么喜欢她,要不是年纪不对,他都要怀疑江乐知才是谢母的孩子了。
回去的路上并没多少奴仆,前方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下,手中烛火明明灭灭,谢瑄莫名看出几分孤寂来。若是和离,她能去哪。
一个外嫁的女儿,亲生父母不管,江夫人毕竟只是嫡母,如果真的和离,以江父和江老夫人性子,京中怕是真的无她容身之处,如果离京,孤身女子更是危险,说不定连嫁妆也守不住。
要不然,不和离了。谢瑄被这想法惊住,明明说好和离,自己却想要出尔反尔,但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若是同江乐知说清楚,她未免不会同意和自己一起过日子,家里人都很喜欢她,她也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
谢瑄把自己说服了,心中畅快许多。
“郎君,我这便进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江乐知突然停下来,转身对谢瑄道,他这才发现已经到长风院门口了。
江乐知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说完就进去了。
谢瑄在门口站了许久还是决定来日再议,现在天色已晚,她今天赴宴也辛苦了,不好再打扰她。
但等第二天谢瑄打算去找江乐知时却人去楼空,一去才知道人被谢琼请到隔壁去了,他只得先去上值,回家后又晚了,早已到了歇息的时间,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谢瑄愣是没找到一个时间同她商谈此事。
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了,毕竟大理寺的位置是自己争取来的,和离分房也是自己同意的,甚至就连让谢琼多与江乐知在一块交流都是自己求的,如今这个情况也算是报应了。
但其实报应还在后面,大理寺又有急案,谢瑄再次忙起来。
这日,谢瑄从宫里回来,皇帝为了嘉奖他这段时日的辛勤与功劳,特地给他批了假,他总算能闲下来。
“郎君,郎君。”
谢瑄正闭目假寐,就听见小厮的低声叫喊。
“怎么了?”他拉开轿子的帘子。
小厮指着一处商铺:“您瞧,那是不是夫人?”
谢瑄看过去,就见江乐知不知在同蓁蓁说什么,旁边还有一个徐妙菱,等等,怎么会有徐妙菱!
谢瑄精神起来,连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放下轿子,我要下去。”
“郎君莫急,您还穿着官服,就这样去找夫人未免太过大张旗鼓。”小厮连忙阻止他。
谢瑄反应过来,这里不比武安侯府,武安侯府附近都是权贵,穿着官服也不会怎么样,但这里毕竟是街道,这个时间自己穿着官服出现在街上恐会造成影响,可徐妙菱就在江乐知旁边,他实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