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清河公主这是何意?”
顾蓁蓁听见一阵马蹄声,循声看过去一眼,忍不住小声问云莺。
清河公主素来不喜欢同妃嫔们来往。
今日忽然无端凑起六宫妃嫔们打马球的热闹,
若非同在一支队伍,顾蓁蓁也能做到不在意,偏偏事与愿违……
她以为,凭清河公主的性子,日后她们这些人表现不佳,少不得将这位公主殿下给得罪了,真真是无妄之灾。
“清河公主骑术了得,打起马球更是技艺超群,我们得此助力,端午的比赛岂能输了去?”云莺淡淡一笑,斜睨顾蓁蓁,“与其在意这些事情,顾美人不如将心思多放在骑术上,勤加练习。”
顾蓁蓁也笑一笑。
见云莺淡定,她立刻抛开对清河公主的那些在意,乖乖练习起骑马。
又过得一个多时辰良妃方才回到马球场。
她带回吕淑清的消息——除去一条腿骨折外,暂无其他大碍,但伤筋动骨,往后只能慢慢将养。
回来马球场的路上良妃已经听说清河公主填补吕淑清空位之事。
她便不提吕淑清无法回来同她们一起打马球。
一上午不知不觉过去。
众人各自回去休息、用膳,清河公主没有出宫而是去长春宫见静安太妃。
陪着静安太妃一道用过午膳以后,赵骊提及上午在马球场发生的事。她取了白玉高足盘里殷红的樱桃来吃,随口聊起:“虽说是凑了个热闹,但却不明白皇兄为何有这样的主意。我瞧那些妃嫔有的连骑马也不会,如何打马球?”
“不见得是陛下的主意。”静安太妃捻着佛祖淡淡道。
赵骊将一颗樱桃吃下,念头转动间想起云莺,吐了樱桃核后说:“母妃,不知为何,总感觉皇兄变了。”
静安太妃抬一抬眼:“如何变了?”
赵骊思忖间道:“今日吕嫔不是故意从马背上摔下来么?皇兄一点儿不生气,也无半句责备。”
回想当时的情形,她仍觉得按照自己皇兄往日脾性,不该是那样的反应。
皇兄不是最为厌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么?
“难道同淑昭容有关?”赵骊半是自言自语,半是问静安太妃。
静安太妃捻佛珠的动作一顿,看着赵骊道:“你方才说你和淑昭容在同一支队伍,要一起打马球比赛?”
赵骊点点头:“是。”
“那便趁此机会,同她交好。”静安太妃语气淡定说。
赵骊微怔,下意识想要拒绝这话,但克制念头皱眉问:“母妃想让我去讨好皇兄的宠妃?”
静安太妃微微一笑,摇头道:“不是讨好。”
“阿骊,母妃盼望的始终是你荣华富贵、一生顺遂。”静安太妃慢慢说,“淑昭容得宠,去年秋狩又护驾有功,陛下骨子里重情谊,她现下是宠妃,往后也一样会是宠妃。同她交好,对你没有坏处。”
“何况……”
静安太妃停顿几息时间,看着赵骊道,“若她诞下皇长子呢?”
这是一种不能不考虑的可能性。
而皇长子,关系到的、牵扯到的便是更多与前朝有关的事,影响亦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