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不明缘由,去看沈文茵和谢梦灵,沈文茵便笑:“我和谢宝林正同娘娘说起叶子牌,可须得四个人才好一起玩,正是三个缺一个,赶巧顾美人过来了。”
叶子牌,三缺一。
顾蓁蓁难得脑子机灵一回,迅速明白云莺为何那么好脾气同她说话——那眼神、那语气,分明是在看冤大头!
这个冤大头却没办法不当。
顾蓁蓁安慰自己,若花些银钱能够哄得云莺高兴,也不是白花。
“那我是来得巧了。”
顾蓁蓁一笑,应承下来和她们一起打叶子牌。
宫人们把打叶子牌的一应东西准备妥当,四个人当下围坐一桌。
顾蓁蓁始终知情知趣,于是半日下来直输得有些肉疼。
可临走前得云莺一句“下次再一起打叶子牌”,又觉得今日输得挺值的。
顾蓁蓁笑着同沈文茵、谢宝林从殿内出来了。
谢宝林本便住在云溪宫,不多时同她们两个人分开,而顾蓁蓁与沈文茵一道慢慢往外面走。
“沈婕妤似乎同淑顺仪关系不错。”顾蓁蓁含笑说道。
沈文茵微笑问:“淑顺仪难道不好吗?”
顾蓁蓁说:“嫔妾绝无此意。”迟疑了下,她压低声音,询问沈文茵,“以沈婕妤所见,嫔妾从前几次三番得罪过淑顺仪,淑顺仪可曾将那些放在心上?”
沈文茵不知顾蓁蓁是真害怕假害怕。
纵然她认为云莺既然留顾蓁蓁一起打叶子牌,多厌恶顾蓁蓁是谈不上的,也只道:“淑顺仪不像是小性之人,或也看顾美人从前做过些什么事。”
顾蓁蓁心里一个咯噔。
她干巴巴笑了声:“也、也没有做什么……”便岔开话题再不敢聊下去。
而她们走后,碧梧将新煎好的汤药送到殿内。
寻个借口支开碧柳,殿内也未留人,那一碗汤药方被放在地上。
阿黄嗅一嗅便冲云莺“汪汪”叫得两声。
云莺挑眉,嘴角微弯,慢条斯理拿了肉脯喂给阿黄,吩咐碧梧道:“将今日的药渣留下。”
香味
每隔几日,按照吴太医药方去取的安胎药便会出问题。
留下的药渣寻机让张老太医查证过,皆如最开始那样是将其中的那味石菖蒲悄悄换成藜芦。
如此安排在寻常情况下,倘若相信自己有孕,且次次饮下吴太医开的安胎药,便时常会有呕吐之症出现。只要月事一日不来便会一日对自己有孕坚信不疑。
而藜芦所引起的不适皆会以为与怀孕有关系。
又因脾胃欠恙,气血亏虚,即便被其他的太医诊脉也会是滑脉之像。
这筹谋可谓无懈可击。
但越是如此,越证明那背后之人如何心计深沉,如何歹毒,最终统统化成自己的罪证,以及皇帝对她的怜爱。
借着阿黄确定哪一日的汤药有问题。
云莺便也次次循着这些端倪在吴太医的面前说起“孕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