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吕钦不同意,生子这家伙太冷血了,笙笙妹子都可能被人欺负了,他还这么的无动于衷。
“可是什么可是,路野一个人比你十个都管用,你还担心什么。”
陈梁生似乎是被吕钦烦的不行了,索性将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放,侧身靠在桌子上,直视吕钦道。
一句话,将堆了一肚子草稿,打算好好谴责一些这个冷血家伙的吕钦怼的哑口无言。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
几片不听话的银杏叶在空中调皮的转圈,盈盈绕绕落在女孩黑色的发丝上,顺着柔顺的纹路,宛若坐滑梯一般滑了下来。
石子掷入水中溅起层层涟漪,突然落下的叶子也唤醒了失神中的女孩。
腮边的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女孩巴掌大的小脸雪白娇嫩,纤瘦的身形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悄无声息,好似下一秒就要随着轻风消失在尘世间。
路野大步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莫名的,一股铺天盖地的怒气从心底涌上,如火山般喷薄,狭长的眼底尽是阴戾,这种感觉,路野只在初中时期有过一次。
可能只有陈梁生知道,路野想要报复一个人,是不会用武力轻易解决的,因为,只有精神上的痛苦才能让他铭记一辈子。
来的路上,路野给吴春打去了电话,了解到叶笙笙今天曾与人单独在校外的一个巷子里见过面,男的看着年纪不大,穿衣讲究,另外的一个人看着是个乞丐的打扮,几人说话期间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时不时有尖锐的声音冒出。
但是具体的谈话内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毕竟路野拜托吴春找的人,职责只是看顾叶笙笙的安全,并不插手她的日常生活。
稳健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叶笙笙终于在对方距离自己只有一米远的时候注意到了。
掀开眼皮去看,漆黑的瞳孔中映入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只是对方的身量太高,叶笙笙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就必须继续往上仰头。不过在她有所反应之前,视线里的那双笔直长腿就率先一步弯倒在她面前。
在其他人做起来总会显得有些矮一头的动作,出现在路野身上,不但气势上没有减弱,反而有一种纵容宠溺的气息。
“冷不冷?”
路野单膝跪在叶笙笙的面前,视线与其相对,深邃的凤眼里只装的下女孩一个人,戾冷的情绪全然被他压在了黑沉沉的眼底。
“冷。”
不知道是因为在外面时间久了,确实被轻风吹冷了,还是情绪上面的问题,叶笙笙说话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如同风沙拂过脚面,细细麻麻的摩擦路野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路野一言不发,上半身微微向前,靠近叶笙笙,女孩对其也没有丝毫的防备,任由对方将一只有力的胳膊揽在自己的腰间。
贴近一个炙热怀抱的瞬间,叶笙笙被人搂着腰肢从长椅上捞了起来,而路野的另一只手则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干净的黑色外套,拢在了女孩的肩头,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叶笙笙鼻息间充满独属于路野的皂角与烟草混合的气息,就像是被人圈进了自己的羽翼下,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安心。
玉藕般的手臂缠绕在路野刚硬的脖颈处,叶笙笙依偎在路野的胸膛,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迟迟没有说话。
抱着人的路野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出言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迈着平稳的脚步往前走,不紧不慢,像是在进行饭后散步一般。
“我见到我妈了。”
走出种有银杏树的区域,缓步行走在静谧的湖水边,女孩终于开口了。
“她被人骗了,过的很不好,欠了很多钱,还认识了很坏的人。”
叶笙笙说话的时候声线一如既往的轻柔,语气上也像是没有情绪起伏一样,很是平静,平静的犹如在诉说他人的故事。
“她说了很多话,但是却没有问一句,我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
“她,真的是我妈吗?”
明明女孩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抑扬顿挫的渲染,可听在人的耳朵里,只觉得眼眶发酸,莫名揪心。
路野没有停下脚步,黑色长裤上沾着的泥土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变动。
男人微抿菲薄的嘴唇听着,远看温情美好的画面里,他瞳眸里的刀光在女孩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