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脸色难看得比他那辆奔驰s级还黑。
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虽然他的表情都在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可是到底谁弄得清他的生气原因呢?也许是我还活着的这个事实触怒他了?
“你看起来不高兴。你希望我换个说法吗?”我无奈且恼火地说,“我该说别走凯厄斯大人,没有你阿格莱亚活不下去,晚上会被恶魔缠身———你是这样希望的吗?”
然后我惊悚地看着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甚至还露出愉快的笑容。
“挽留我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凯厄斯惬意地说,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面庞———我几乎都快忘记就是这么一只动作轻柔的手打断了我的右手臂,“但是很可惜,这是一个必要的任务。”
可恶的吸血鬼,可怜的阿格莱亚。我在心里默默哀悼自己以及诅咒凯厄斯,脸上还是露出一个僵硬勉强我自己都觉得虚假的笑容。
“路上小心。”
凯厄斯似乎是被我可怕的笑容刺痛了,他皱着眉复杂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在我头顶落下一个吻就离开了。
我摸着头顶半天回不过来神。凯厄斯嘴唇的触感仿佛鸟儿掠过天空,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有记忆记得这里曾有一个吻,只有心脏记得曾在某瞬间疯狂跃动。
赞颂黑夜,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时间段中可以让疲惫的人尽情释放积攒成巨山一样的压力。
鸟群飞起,发出阵阵的歌唱般的鸣叫。像是为月色升起而发出的清丽的颤音,浑圆得仿佛一颗莹白的珍珠。
我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几乎快分不清楚到底是我失去了视觉还是这里的夜色无边深沉。夜幕之下,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黑幕,都在静谧中彰显着神秘。
我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起一些令人惊心胆战的东西———床底下探出的手,窗外探出的头和衣柜中悉悉索索令人害怕的杂声。
我感到不安,于是闭上眼睛尝试入睡,轻柔的风声是最好的催眠曲,被子里的温暖是最棒的摇篮床。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是窗户,有人打破窗户进来了!我脑子里生死一瞬
我捏着魔杖对着窗户施了个障碍重重就在玻璃声响起的瞬间。
窗边响起一声响亮的咒骂,我拽掉吊着我胳膊的白绳然后向门口跑去———别问我问什么不用魔杖反击,因为我在窗户碎掉的时候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如果梅林让我知道来者只有那一个那么我绝对会用魔杖让他知道实习傲罗的伟大。
但很明显现在妄图杀掉我的吸血鬼绝对是罗马尼亚一支,而他们又不是蠢蛋,在明知我受到沃尔图里的庇护怎么可能就派一个人来挑战权威。况且我并没有和吸血鬼战斗的经验,而我的右手臂可悲地受了伤,这导致我施咒的成功率要少不少———毕竟施咒不是你念出咒语就万事大吉,它还有挥舞魔杖的弧度与手法。曾经就有一个巫师用错了施咒动作导致自己的大腿和身体分离。
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到科罗娜他们,让吸血鬼对付吸血鬼。
障碍重重有效地阻碍了他的动作,我可以听到他不甘的怒吼声。就当我跑出病房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个令人绝望的问题,如果这么大响声都没有让科罗娜他们出现,那么他们要么是生死未卜要么是被引开了。
所以我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出现三个打扮不伦不类的吸血鬼的时候就毫不犹豫转头回去准备干脆利落地解决那个吸血鬼从那逃离。
可惜他们的动作快得离奇,我才刚摸上把手就有一只冰凉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从脚底板窜上来的冷意浸透了我的全身,我呼吸的气息都变得微弱起来,身体僵硬地不像样子。脑子里乱成一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应该站直身子敌不动我不动还是转身反击。每一个想法看起来都可以实施,每一个动作又都看起来荒谬可笑。于是我只能像被人钉死在原地一样,额头冒着冷汗一动不动地顺着那个疯女人的力道停下。
“再一次,亚西诺多拉。”抓住我的是个披头散发的金发女人,她的身材高挑且干瘪。面孔美丽但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你像小强一样死不掉。肮脏、下流、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