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边撑。”秦渡凉说。
言灼不明白,“拿摩托车边撑做什么?”
秦渡凉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边撑,掂量在手里,无奈地望着他,“防身开道。”
“哦……”言灼恍然,“对哦。”
秦渡凉把后备箱盖上,“这会儿不仅虞沁家里人在,估计按头结婚的对象家人也在,我们俩人过去总不能跟他们理论吧?”
言灼确实惶急忘记了这茬,“你还有吗?给我一个吧。”
“没了。”秦渡凉说,“当时急着接你,我随手卸的一个,先走。”
从停车的地方到虞沁的家里,要沿着水库边缘走上一截。天黑,山区的路灯连灯泡都碎了,没人修,外面暗,自然也就没人出来。
言灼走在前面用手机手电筒照路,秦渡凉跟着他,右手虚着抬起来,生怕他掉水里去。
眼下想想,把自己女儿抓回村里按头结婚这件事,秦渡凉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这世上匪夷所思的事儿太多了,曾经他站得太高,这些东西像从树梢看地上的灰尘。他以前根本看不到这些污糟事情,自然觉得离谱。
“你先……要不先把这个边撑藏一藏。”言灼说。
秦渡凉应了声,把它别到自己后腰,“到了是吗?”
“那边第二间就是。”言灼指过去。显然,建设新农村没有建设到这里,秦渡凉顺着言灼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已经脱了漆露出红砖的外墙,看上去不太稳固的篱笆院子,以及院子里面从窗户里透着灯光。
秦渡凉观察了一下,所有房间都开着灯,那么极有可能所有房间都是有人的。这里的人不富裕,在用电上能省则省。
他想了想,伸手握住言灼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后拽,“到我后面去,可能人多。”
入夜后的光源只有这几间房子的灯光,言灼看不清他的表情。秦渡凉抓着他,躬身靠近虞沁的家,篱笆栅栏的缝隙足够一个人通过。
靠近房子之后,他们半蹲着从窗户下挪到门口。他们听见里面有打牌的声音,是麻将,那么说明起码四个成年人以上。
“你知道虞沁的房间是哪个吗?”秦渡凉小声问。
言灼:“知道,背面那个。”
“走,绕过去。”秦渡凉说。
大山深处的村子,闭塞、落后、愚昧。生在这个村子里的女人必须嫁给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否则你家的男丁就别想在村里娶到老婆。
他们已经自主形成了一种规则和习俗,拒绝开化和改变,固执又死寂,闭目塞听,冥顽不灵,视外面花花世界如洪水猛兽。
“这个窗户。”言灼说,“他们大概会把虞沁锁在里面。”
秦渡凉点头,他慢慢起身,用手试了试窗户外的防盗铁栏,已经锈成了看一眼就得打破伤风的程度。
秦渡凉用手机照了一下防盗栏与墙面的衔接处,说:“我用边撑把它钉子撬出来然后砸了这窗户,如果虞沁在里面就把她带走,如果她不在,我们就得立刻跑回车上,等你朋友到,然后冲房子。”
今夜无星无月,凉飕飕的山风把枯黄的叶子从枝头割下来。
言灼知道秦渡凉的体能极好,他从小就保持着规律的训练,纯靠力量压制、控制几百斤重的机车。
“等等。”言灼拉住他手臂,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团东西,是他的领带。
言灼拉下他右手,把-->>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