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河县拉力赛共6个赛段,用时4天。
第一天的SS1结束后,赛车组从天桥山向西出发,在傍晚抵达了SS2赛段的发车点。而解说组还留在佐河县,接下来都是室内解说,只需要看摄影反馈回来的画面就好。
车队维修工们娴熟地支起维修站,飓风车队今天跟来的是一个维修小组,此时维修工们正在为两台摩托进行维护。
拉力赛不仅摧残车手,更摧残赛车。秦渡凉也在维修区帮忙,叼个烟,一手的机油,在换机油机滤。
“你歇着去呗。”大工说,“再换个离合片,剩下的重新固定水箱侧板就行……唉对了,渡凉,过弯还是别压满胎了。”
秦渡凉笑笑,夹下烟,滤嘴被他手指夹的也沾上乌黑的机油,“我真没事儿了,我一个骑赛车的,你们拿我当玻璃娃娃,不合适吧?”
大工对此没什么异议,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为他秦渡凉身价太高了,摔不得,也伤不得。
“我去看看彭谦那要不要帮忙。”秦渡凉说。
说完,他离开自己这个维修站,去了隔壁。说是来帮忙,结果来了彭谦这儿直接找个凳子坐下来开始看直播回放。
彭谦把自己底护板装回去之后坐来他旁边,“你还没跟我说呢,言灼到底为什么甩了你啊?你单身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他?”
“嗯。”秦渡凉头也不抬。
“哇靠,你小子深情啊……不过你别说,言灼确实好看,怪不得你。”彭谦很兄弟地拍拍他,“不过,为啥把你甩了?”
秦渡凉暂停视频,抬头,“你如果闲得慌,可以去隔壁把我车洗了。”
秦渡凉活动了两下自己左边肩膀,感觉还行。
事实上在曼岛TT的前一个月,也就是两个多月前,北非拉力赛的第11个赛段上,他的车水泵漏水倒灌发动机,当时他正在以190的时速飞驰在戈壁,并且当日地表温度堪堪要到60摄氏度。
也是很快,机油乳化,导致凸轮轴和活塞不能得到有效的润滑,并且机油含水量高了之后,发动机开始异常抖动。
秦渡凉不得不退档减速,但祸不单行,前刹已经烧焦,成了脆片,重刹的都翘尾了。不巧,翘尾时前路一个沟壑,直接把他连车带人,以车头为圆心腾空画了个半圆,一起摔了出去。
他和摩托车直接被狠狠砸在戈壁乱石堆上,车压在他左边半个身子,当场退赛,接着在当地医院躺了一个礼拜。
这起事故,言灼是知道的。
此时他在佐河县城的旅馆里,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天花板。
秦渡凉在非洲出事的那两天他两天没合眼,盯着飓风车队的微博和公众号,两分钟就刷新一次。
都说一个合格的前男友坟头草该有五米高,但一直以来,言灼都希望他站在MotoGP或是达喀尔拉力赛的颁奖台。
希望他活得恣意潇洒,灿若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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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秦渡凉在赛道受伤,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之后,言灼犹豫着给他发了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