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那碗里还残留一点黑色的药汁,其实之前她就看过几次秋儿专程熬药给他进补,没什么奇怪。「他那张脸经常没什么血色,是该补一补,可我又没问什么,你干么那么紧张?再说,我知道你是……」她忽而笑说。知道秋儿有心上人后,这飞醋她不会再乱吃。
秋儿瞧那笑容瞧得发毛。据她对小姐的了解,小姐这下不会是想拿她与三爷的事做文章吧?「小姐,秋儿求您别吧。」
「别什么?专情文弱的公子配上知心俏丽的丫头,自古就是小说最好的题材,我帮你们写部故事,那有什么关系?连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做『庭院深深之三爷病榻前的一滴泪!』」自从得知秋儿与秦家老三看对眼后,她就积极的编排起故事来,乐此不疲。
「这什么跟什么?」秋儿直想哭出来。真是太丢脸了,不该让小姐发觉她与三爷的那一点点情愫的,这下自个儿与三爷真可能成为小姐笔下的人物。
「不喜欢吗?还是『勇闯情关之病公子与俏丫头』,这也不好吗?那换成『爱情无阶级之丫头变凤凰』如何?」
「小姐!」秋儿简直想撞墙了。
就连秦藏竹都听不下去的将苏菱抓到跟前,敲着她的脑袋道:「听好了,你若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何不多留意我交代你的话,我让你这几日留在屋里少出去晒日,可你偏要在园子待到太阳下山才进屋。」他有些不满的数落她。
「这……屋里闷嘛,人家待不住,况且干么非要我关在屋子里别出去,难道去圈子走走也不行?我见人会躲的,又不会自个儿跑出去承认我是秦二爷的情妇--欸,秋儿,你别急着走,我还有话问你呢!」话说到一半,瞥见秋儿已溜到门边,她赶忙将人叫住。
秋儿无奈只得踅回来。「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她苦着脸,就怕小姐还不放过她。
「不是什么大事,就想问问让你买的镜子买回来了吗?」她没要继续消遣人,要问的是这个。
「镜子是吗?这个……」秋儿不由得往秦藏竹望去,那神色隐隐有些异样。
他则笑了笑,对苏菱说:「秋儿告诉我你想要面镜子,我已托人订制一面让黄石的宝镜,这黄石易碎不好钟,得多费些工夫制作,你再等几天吧。」
她吃惊道:「我不过要面简单的镜子,你何必去订什么黄石宝镜,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他笑容更深了。「女为悦己者容,你是想为我装扮才需要镜子的,难道我不该花些心思买面好的镜子回来吗?」
「这听起来挺合理的,我为你打扮,你帮我挑好镜--不,等等,谁说我是想装扮给你瞧了,我有这样说吗不对,谁?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她故意回头朝秋儿横眼瞪去,咄咄逼问。
秋儿心虚的忙躲开她的怒目。「这我像是听见小主子的哭声了,我我去瞧瞧再回来伺候小姐。」她脚步不敢停的急溜出去。
「死秋儿,还敢跑,你给我站住!」
「瞧你什么样,这样大呼小叫的,有做人主子的样子吗?」秦藏竹摇头道。
「哼,随便将主子的事说出去,那她有做人家丫头的道德吗?」她反呛回去。
「我也是她的主子,她对我说有什么不对?」
「我晓得了,付她薪俸的人是你,你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她当然听你的,这现实的丫头!」她咬牙切齿起来。
「秋儿对你可是忠心不贰的,你这样说她,她可要伤心了。」他走过来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这动作让他袖子下滑、露出了缠在手腕上的白布,令她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他这手腕随时都缠着布,原以为是伤,但也太久没好了……白布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根本不需要镜子,我就是你的镜子,我有多喜爱你,由我眼中妳瞧不出来吗?」
他深情凝视她,令她困难地吞咽了口唾液,连想问他手腕的事都在眩晕中忘记了。「瞧是瞧得出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