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曲笙行着礼,听到后面的房门?关上了。
曲继闲颔首,道:“坐。”
曲笙抬眼,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曲继闲,又侧目看了一眼曲钰。
曲钰也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曲笙去一旁坐下,曲继闲便开口道:“本来你回来应该让你休息几日,但金家已经立国多日,既然我们选择与他?们平分天下,那势必要旗鼓相当,不能只是挂着一个侯爵的封地名称。”
“二叔的意思是要尽快立国吗?”曲笙询问道。
这样敏丨感的话题,放在任何一个家族之中,都是要小心翼翼的,但在曲家看来,似乎只是她们处理家中的一件要事而已,且也早已经将此?事做下了决定。
“嗯,立国便要立君,本来这君主之位应该由你父亲来坐,只是他?现下依旧昏迷。”曲继闲说着,同一只手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我身体年迈,近来腿疾实在不易再走动,你四哥的身子你也清楚,操不得一点?心,你三哥又是那样。”
曲继闲说着抬眸看了一眼曲钰,又看向曲笙,做了什么决定,不言而喻。
“二叔是想?让我来?”曲笙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我和二叔一致认为?你可以?安定寿林的百姓和官员。一来是你曾受过天晟皇帝的特例,可以?继承咱们曲家的侯爵之位,二来,这天晟也是有你带兵血战沙场保下来的,于情于理,你来最合适不过。”曲钰接了曲继闲的话,补充道。
曲笙闻声?看向曲钰,她现下对权势并不渴望,她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家人,只是眼下家中的局面,似乎只有她来坐这个位置,最为?妥当。
女子为?帝,从未有过,不过她不在意这些?。
没有先例,那她便开这个先例。这天下没有固守永恒不变的规则,只有胜者与强者制定的规矩。曲笙坚信的,从来也就只是这些?,如若不然,她连追求毕生最爱的勇气都不会有的。
曲继闲点?头赞成,道:“国家大事,十分辛劳,好在这些?年你也历练出来了,咱们府上的,除了你大哥,数你最为?让二叔放心。”
曲笙的手段,比曲家任何一个人都像一个帝王,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且他?们曲家也不在意男女之分。
他?也知道,当初曲继年犹豫不决之时,曲笙宁可要取而代?之,违抗曲继年也要得到这天下用,来保护她们曲家,如此?魄力和果决,是他?和曲家的男子都不可及的。
曲笙站起了身,拱手行礼,道:“笙儿定不会让二叔和四哥失望。”
上战场,她当仁不让,既然已经决定让她来当这个皇帝,那她也不会再虚礼再谦让。
她们曲家人说的话,不需要怀疑内心的真实想?法。
三人在屋内谈了许久,大约两个时辰后,曲继闲摆了摆手,“都回去休息吧。”他?这身子,去了一趟京城,回来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约摸着又要养好几年。
曲钰此?时也起了身,拱手行礼,和曲笙一起退了出去。
兄妹二人在院子里走着,曲笙在方?才?应下做皇帝的事后,心里便又琢磨起了赵嘉虞之前?说的事。
她们要把曲知睦送给她和林夕昭,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四哥。”曲笙与曲钰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忽然唤住了曲钰。
曲钰闻声?回过头,笑?着问道:“笙妹妹还有其它事吗?”
曲笙双唇轻抿,道:“嘉虞之前?说要将睦儿送给我们……”
曲钰闻言,眨眼若有所思,随后笑?了笑?,道:“这事我还得问问嘉虞。”
此?一时彼一时,他?知道曲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曲知睦接她之后的大位,但看着自己女儿的性子,恐难以?胜任。
“好。”曲笙不强求,点?头应着。
曲钰颔首,道:“我听闻,你曾问过柳大夫,是否可以?与夕昭妹妹生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