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憋到快得内伤。
但是没有什么比顾盼更加重要。
陆隽眯了眯眼睛,狠狠蹭了几下过瘾,这才把人放下来。
他弯下腰,从她手里拿回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我去冲个澡。”
顾盼看着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自己卧室,也没出声阻止,只是在陆隽进到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之后,转身进到置衣间。
她站在衣柜前,东翻西找,好一会儿,终于翻出几套干净的衬衫长裤。
外头下着雪,屋里开着空调,找完,顾盼额间都布上一层薄汗。
顾盼有些无语地瞪着被藏在衣柜最底下的衣物。
“这也藏得太严实了……”
这几套衣服是前一段时间,陆隽偷偷放到她衣柜里的。
顾盼的置衣间跟卧室是分开的,她还记得,那天做完治疗,陆隽心情莫名愉悦,当时她没察觉出什么,直到有一天小夏回来帮她拿衣服,说在她衣柜里翻到了几套男人的衣物。
小夏大概也猜到了这些衣服是陆隽的,翻到了也不敢动,只是跟顾盼说了这事儿。
不过就几套衣服,顾盼毫不在意,也就没去管。
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顾盼拿着衣服回到卧室,刚走近浴室,就听到里头的动静。
男人开了花洒,水哗啦啦地流,她抱着衣服,敲响浴室的门:“陆隽,我给你拿衣服了。”
水声很大,盖过了他的喘||息,他闭着眼睛,压抑地“嗯”了声。
他的嗓子太哑,也太低,充满隐忍,同样被水声盖了过去,顾盼没听到回应,觉得有点奇怪:“我直接放外面?”
她刚刚哭得太久,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哭腔,又软又嗲。
陆隽眼睫轻轻动了下,他眼角被温暖的水汽蒸腾,眼尾在水雾萦绕中攀上一抹妖异的红。
顾盼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之后,就把衣物放在不远处的矮桌上,离开前带上房门。
她到来客厅时,治疗师正在喝咖啡,看到顾盼,朝她点点头:“这次催眠进行得有点深,醒来之后有没有什么异样感?”
顾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这一次的经历很奇妙,跟之前几次完全不同,大概有好几分钟,我完全听不到老师的声音,然后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止长,而且真实。
治疗师点点头:“但是在最后你遇到了阻碍对吧?”
“对。”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顾盼仔细回忆了下,轻声说:“在学校里没遇到陆隽,要离开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然后一道闪电朝我劈了过来,雷声响起之前,我就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