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长游又醉又困,思路自然也变得简单不少,听到对方问的话时,哪还能再去站在对方角度,替对方着想。
虞还在这句疑问的背后想了多少,奚长游是一概不知的。
他只知道自己快被虞还给气炸了。
尤其这人现在还犯了大错似的跪在自己跟前。
奚长游垂眸看着虞还低垂的发顶,几乎是瞬时便想起来,他徒弟当年不小心把他给睡了的七
奚长游转身便走,虞还跪在原地踌躇片刻才起身跟上,跟至内室门外,却又不敢擅进。
醉意上来,奚长游实在困极,虞还也只得通过木窗,看到奚长游随意洗漱一番,便直接和衣睡下了。
对方睡的并不舒适,和衣定也睡不安稳,虞还有心过去将人唤醒,收拾妥当再睡,但想到自己方才已经让奚长游动怒,又不敢再多打扰。
最终只是隐匿动静进屋,拿过一旁的软被为奚长游盖好,才转身离去。
回到掌门寝殿,虞还却毫无睡意。
房内烛火尽灭,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洒落,平添寒意。
床榻旁,虞还解下中衣,又拨开里衣衣襟。肌肉紧实的胸膛处,正如奚长游所说,有一小块极不明显的淡红胎记。
掌心覆在胎记处,恰好能触到心脏搏动,有力,却异常快速。
直到这时,虞还才逐渐将奚长游口中的那些温暖日常当真。
他竟真是有师父的。
……
仍旧惦念着将奚长游惹生气一事,虞还彻夜未睡,凌晨便去正殿处理了今日门派事务,等天亮时,他便已经揣着解酒的丹药,立在抱灵峰外传讯请求进去。
寒霜落在肩上,染上一层薄白时,虞还抬手拂去。他已在峰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又重传过一次灵讯,却没收到任何回复。
虞还皱起眉,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又在原地候了半个时辰,脑海中无端想起迎奚长游回青山派那夜,在长阶上望到对方的身影,仿佛极易折断。
再又联想到奚长游昨夜喝了身体不能承受的果酿,虞还心中担忧更甚,最终实在顾不得什么礼数,径直入了抱灵峰。
一路循着奚长游的气息,直奔后山。
虞还脚步匆忙,却在看到眼前是一片热气缭绕的灵泉时陡然停住。
奚长游恰在这时从泉旁屏风后出来,未穿外袍,墨发潮湿,显然刚泡过灵泉。
他泡灵泉时睡着了,这才没收到虞还的传讯。
虞还只望了一眼,注意到对方不甚规整的衣衫,便很快侧过身。
“仙尊,”他眼睫微垂,率先开口,“弟子昨晚失言,特来赔罪。”
奚长游闻言眉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