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棍打下来的时候,赵扬风已经惊惧不地发现自己的脚踝几乎烂成了一摊肉泥。
赵行在这个时候走了上来。
洛鸣山重新抡起的钢管停滞在空中,他满身的暴戾和残忍都在这一瞬突然散去了,他偏头看向赵行,依旧笑得很好看:“哥哥不要看我。”
赵行:“为什么不让看?”
洛鸣山眨眨眼:“我怕哥哥见过我打人,就觉得我不乖不可爱了。”
赵行:“……”
赵行又看了眼地上的赵扬风,说:“就这样吧,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即便现在收手,赵扬风这双腿也保不住了,应该是要残了。
“为什么不能打死呢?”洛鸣山却问。
赵行:“……”
听了洛鸣山的话,赵扬风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他颤抖着,半疯狂地朝着赵行爬了过去,然后抱着他的腿:“赵行……赵行……我错了,我是混蛋……我……我原来不该针对你,不该欺负你,我该死,我是混蛋,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说着,他便疯狂抽起自己的耳光来。
赵行嫌弃地一脚踹开他,然后对洛鸣山说:“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岂不是比直接打死了有趣。”
洛鸣山这才扔下钢管。
钢管落地的那一刻,赵扬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彻底晕死了过去。
洛鸣山摘掉手套,然后又重新蹲在赵行面前,并轻轻撩起了他的裤脚,看向他的脚踝。
赵行:“看什么?”
洛鸣山指尖却碰上赵行的皮肤:“……哥哥这里曾经有一道咬痕。”
赵行脱口而出:“你咬的吗?”
洛鸣山:“狗咬的。”
赵行:“……”
赵行轻咳了一声,然后后退一步把洛鸣山从地上拉起来:“那条疤早就没了,你忘了?”
树灵的治愈同样有清理疤痕的效果。
他受过树灵那么多次治疗,身上的疤早就全消了。
“我没忘。”洛鸣山紧紧抱上赵行,声音变得哑了一些,“只是我一想起哥哥曾经受过那么多次伤,受过那么多次欺负,就觉得难过。”
“可是我都快忘了。”赵行却说,“现在想起过去,总觉得像做梦似的。”
不觉得难过,也少了很多愤懑。
曾经那种厌恶所有人,憎恨全世界,觉得整个地底下都是一个垃圾场,而他只想逃离的情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散去了。
如果世界对他来说是一杯浓缩的苦咖啡,那么洛鸣山就是过量的糖精和牛奶,轻而易举就让他忘记了所有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