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赵行一边靠着床头抽着烟,一边看着洛鸣山冷笑。
“你他妈不是在装失忆吗?装啊,怎么不继续装了?”
虽然过程出现了些许偏差,但赵行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洛鸣山“失忆”的谎言很快就暴露在他难以自控的肢体语言里。
被戳穿谎话,洛鸣山脸颊发烫,身体也灼热。
他凑过来,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样,抱着赵行蹭了蹭。
赵行一想起不久前,这人一边喊着哥哥哥哥,一边差点把他搞死在这里,就怒从心头起,伸腿就要去踹他。
可腿刚动一下,就扯到伤口,疼得直抽气。
“哥哥,是还疼吗?”洛鸣山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掀开被子就准备起身,“我去找长老们拿药。”
“滚过来,又不是什么大伤,拿什么药。”赵行一把拉住他。
找那些长老们拿那种药……他还要脸不要?
洛鸣山四下找了找,终于在赵行的腰带里找到了一小瓶医疗喷雾。
冰冰凉凉的医疗喷雾多少缓解了一点儿疼痛,赵行弹了弹烟灰,冷眼看着洛鸣山:“说吧,为什么非要装失忆,还闹离婚?”
洛鸣山动作一僵,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凉了几度。
他动作缓慢地重新抱住赵行,把头埋在赵行怀里,不说话。
赵行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别他妈装哑巴!”
洛鸣山这才开了口,只不过声音有些沉闷:“……是我太自负,我只知道婚契可以让哥哥受的伤都转移到我身上,却忘了若是我要遭受什么伤痛,亦要你来承受。”
“……就这?”赵行无语。
虽然他大致猜到了一些,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真是这样:“你指的是过去一个月,我心口处传来的痛感吗?那种疼痛像蚊子咬似的,算什么?”
洛鸣山却摇了摇头,说:“不,哥哥之前承受的那些疼痛只是最基础的,我苏醒之后,还会进行第二阶段的康复,如果不解除婚契,你将会不定时遭受千倍万倍的疼痛。”
赵行:“所以呢?”
洛鸣山愣了一下,继续描述:“会很疼的,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骨髓那么疼,让人疼得想昏厥,可意识却始终清醒……”
赵行打断他:“描述得这么清晰,你经历过?”
洛鸣山:“……大概就像我小时候在黑暗里遭受的那种疼痛一样。”
赵行沉默片刻,忽然摁灭烟,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鬓角:“那多好,我就能知道洛洛原来到底有多痛了。”
洛鸣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小声说:“哥哥,要不你还是和我解除婚契吧,就当我们是假离婚,等我康复好了就立刻复合,那种疼痛我曾经经历过很多遍,早就已经熟悉了,哥哥却只是个普通人类,还那么怕疼,肯定会受不了……”
赵行嗤笑:“不要。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合着什么好处全让我一个人占了?我受伤的时候让你帮我疼,你受伤了,我就要离婚跑路?还是不是人了?更别提你还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洛鸣山垂下头,哑声道:“……我就知道哥哥会这样……所以我才不得不装失忆,想要骗哥哥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