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一直唤着“冷”、“黑”,她伸出那只空闲的手,将里侧的被子扯出来,一起盖在他身上。
“还冷吗?”
萧星牧忽然睁开了眼,也不知是否认出了她是谁,只是张着一双朦胧的泪眼,茫然地望着她:“冷,好冷,呜……”
温照白擦去他的泪水,揉了揉他的发丝。
不知为何,看着萧星牧这般孱弱苍白的模样,她发现自己竟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说是怜香惜玉也好,那一刹那的心动也罢,她终归是没忍住,上前将他抱在了怀里。
“殿下,还冷吗?”
萧星牧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身体,用力地缩进了她的怀中,甚至嫌弃中间隔着的被褥,不断地往她怀中挤。
但温照白没有依着他将被褥祛掉,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此时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一旦这被褥被去掉,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变化。
她像缩在龟壳中的乌龟,只敢悄悄探出脑袋,却无法抛弃与自己相伴多年的沉重的龟壳。
那是负担,亦是堡垒。
好在没过多久,苏木就端着药进来了。
听见动静,温照白起身,只是手还被萧星牧握着手中。
苏木见此,道:“驸马,不若您来喂帝卿吧?”
温照白看了紧紧抱着自己手不放的萧星牧一眼,而后颔首:“你将药放在桌上就是。”
“是。”
苏木将汤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屈身退到后面。
温照白将手臂从萧星牧怀抱抽出,在他挣扎前,先一步将手放在他后背,将人扶了起来,自己也坐在了床边。
一手扶着萧星牧,一手端起药碗。
发现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她便将萧星牧往怀中拢了拢。
萧星牧身子瘦弱,她轻轻松松便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而他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并没有挣扎,只是躺在她怀中,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
温照白就着这个姿势,舀了一勺药,递到萧星牧唇边。
他鼻尖皱了皱,眉头跟着便皱了起来,伸手就要将药碗推开。
温照白连忙稳住他,哄道:“帝卿,该喝药了。”
“不……”
“苏木,宫中可有蜜饯?”温照白抬眸,问杵在一旁的苏木。
“蜜饯?有的,奴才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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