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略过他肩膀露出的纱布,林窈忽的问道:“你的伤如何了?这么一番折腾可又裂开了?”
“我的伤?无事,赵大夫的金疮药果然是神药!”说话间江寻瞥了一眼林窈,“当然也多亏了阿窈帮我包扎,我的伤才能这么快就愈合!”
林窈淡淡瞥了一眼他,若非她的雪莲果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开口道:“既然如此郎君也能自己穿衣、束发了吧。”
闻言江寻顿时换了副泪眼汪汪、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呃……这伤了几日,举手投足间都有股难忍的酸痛感。”
林窈瞧着他装模作样,心中咂舌,若不是还有三位哥哥,她倒还真以为这里的男人都像梁望飞和江寻这样动不动就要掉小珍珠。
她故作惊讶道:“郎君眼下恐是记不得了,你在失忆前是个习武之人,郎君口中的酸痛感恐是这几日养伤疏忽了习武吧。这样明日郎君便帮忙给铺子上货,也好锻炼锻炼,如何?”
“甚好,谢过阿窈为我劳神。”江寻直直盯着她,先前那副可怜样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一样。
“不必谢,毕竟郎君签了字据,既然要拿这份钱,我自然要好生照顾郎君,为郎君着想。”
“时辰也不早了,我去将屋中油灯点亮,郎君早些歇息吧。”
说罢,林窈拿起灶房的油灯迈步朝着屋子走去。
“阿窈等等我,我怕黑!”
江寻赶紧跨步追赶,手掌心里还紧握着那几缕发丝。
红糖冰粉
次日清晨,无从知晓今日生意如何,林窈和林锋便一大早就起来了。
来到店中,林锋将铺子门打开,看见铺子前又排起长龙,赶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林窈。
这回街坊邻居和客人们应当是都恢复正常,林窈想着应是梁望飞昨日听劝了吧,不再做些幼稚事。
林窈趁着伙计都在铺子里整理架上的货物,赶紧偷偷跑到货房将系统里的水果取出来,前两日没退榴莲定金的客人今日定是顶不住会来买,故她取了双倍数目的榴莲放置在货房的筐子里。
江寻见林窈从货房出来,迈了步子上前,朗声询问道:“阿窈,需要我做什么?”
闻言林窈上下打量着他,从受伤到今日也不过才三日吧,重活短期内恐是做不了的,她沉思良久道:“郎君会算账吗?”
“不记得什么是算账。”清隽的面容展露笑意,一双深情桃花眼澄澈干净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那便学,说不准还能帮助郎君恢复记忆,便不必在我这小店屈尊了。”
棉宝从屋子里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娘亲和阿寻叔站在一起,小手扶着门框边歪着小脑袋瞧着他们。她见娘亲刚好瞧见了她,赶忙慌张的朝着林窈跑去。
林窈赶紧蹲下张开双臂,将摇摇晃晃还有些不稳当跑过来的棉宝拥入怀里,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庞,举手投则间皆是柔情。
神色温柔却忍不住地嗔怪道:“怎的像个小牛犊似的?风风火火地闯过来了。”逗得棉宝咯咯咯笑个不停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瞧见一旁的江寻还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江寻立于林窈身侧,眼瞧着这一幅暖心场景,平稳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
他忽的有个想法,若是阿窈能与他在一起,他是否也有机会融入这份温情。
“阿窈让我学那我便学。”
闻言林窈抬起头仰着脸望向他,逆着光显得他高大秀颀,衣着简朴却无法掩盖矜贵气质,发丝随风扬起,更显飘逸绝代。
林窈此时有些怔愣,她实在不知眼前人是何等身份,能使一方知府都不敢得罪,莫非是那皇城中人?
林窈百思不得其解,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皇城中人又如何?签了字据的,她也不怕他会赖账,就只怕仇人会寻上门。
沉思良久,她才郑重开口,“那郎君先在铺子里帮着算账吧,我来教你如何算账。”
林窈抬手摸了摸棉宝的发顶,接着起身去了铺子里把算盘取来,放在院中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