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哪儿有良家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更别说林娘子竟是被退过婚、未婚有孕的不洁之人,这往后我是不敢再吃林家的果子了。”
……
围观地人群人云亦云,农妇听着他们讨论的话都是向着她的,经历风吹日晒的脸躲在衣袖下暗自得意。
她可是打听过的,这时候是林窈铺子生意最好的时候,她可是特意趁着人多来的。谣言不论真假,都足以压死林窈。
疲惫的眼睛闪过精明透着股狠劲儿,我看这死妮子拿什么和我斗!
“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哪,这就是你们眼中的水果西施,她就是一个白眼狼哪,得了富贵就不认她的大伯母了啊!”
看着眼前人,林窈心里凭空生出一丝冷意。她刚穿越来的时候,正好是原身被眼前的大伯母打晕送到她口中的“大善人”床上的时候。若不是大哥赶来,恐怕……
“大伯母送得一碗米糠,之后我大哥还了一碗白面,大伯母借给我们的十文钱,我们还了二十文。
至于那门亲事,我着实不知嫁给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做妾会是一门好亲事,林窈实在不知我们家还欠你们家什么?”
“你这死丫头,你父母重病后若不是有我家的接济,你们全家都饿死冻死了,哪还有命享今天的福?
当初你未婚先孕被发现,若不是有我这个大伯母哀求村长,你早就被沉塘淹死了!你们林家欠我家的还多着呢!”
“那大伯母想如何?”
农妇见林窈这么说,以为她是害怕了,得意地抬起下巴。
“每月给我们十两银子,直到招娣来娣盼娣嫁人,耀祖长大。”
林窈强忍着不适,她21世纪穿越来的人实在是无法忍受她这个大伯母如此重男轻女。但如今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赵秀娥对她的造谣会严重影响她的生意,她只好假装同意地点头。
农妇双手掐腰见林窈居然这么轻易答应,怕她有鬼,思索一番后道:“我怕你翻脸不认人,你同我到官府立字据。”
围观看戏的百姓跟着她们来到官府,将官府层层围堵起来,林锋也在其中担忧自家妹子。
刚一进到衙门内,林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拱手道。
“民妇林窈状告柳安县林家村赵秀娥诈骗罪和造谣罪。”
农妇一听林窈的话,见她反悔,连忙扑通跪下,连连喊冤:“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冤枉啊。”
知府大人摆摆手示意农妇安静,他看着林窈说:“柳安县为何告到平阳城内?”
“禀大人,民妇原属柳安县林家村人士,只因房屋地契已无,户籍已经不属于柳安县林家村人。如今民妇在平阳城福袋子大街开了一家小店,已落户在店铺名下。”
知府大人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何告赵秀娥诈骗罪和造谣罪?”
“赵秀娥原是民妇的大伯母,但其人贪得无厌。在民妇父母双亡后,嫉妒民妇与兄长靠种西瓜有钱了,骗走民妇家的房屋和地契,害得民妇和三个兄长无家可住。民妇和赵秀娥已经在林家村村长和族长的见证下再无亲戚关系。
可如今赵秀娥却寻上门再来诈取民妇的钱财,提出每月民妇支付她十两银子,这是诈骗罪。”
“民妇二告赵秀娥污蔑造谣民妇被退婚、未婚先孕、不贞不洁之人,抹黑民妇声誉。民妇父亲曾当过兵,给战友之子和幼时的民妇定下过一门娃娃亲。后来鸿金之战开始,民妇未婚夫应征入伍前夕与民妇简单完成仪式。
后来战争胜利,民妇的丈夫却再也没有音讯,民妇这几年来一直在等他回来。这也是民妇未以寡妇自居的原因,还请官老爷还林窈一个公道。”
说罢,林窈不卑不亢地磕了一个头。
她确实有一门从小定的娃娃亲,而那人也确实参加了鸿金之战,只是孩子不是他的罢了,当然她也没说是那人的。
知府大人摸了摸长须,鸿金之战虽然胜利,但死伤无数,圣上对牺牲战士无上嘉奖。林窈是烈士家眷,断不能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