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接茬说道:“那可不。不过,最可惜的,还得是那个小男生,摊上这么一妈,忙得连和儿子空出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说到这,女服务员一脸同情,“你说说,这孩子也是怪可怜的,等了一中午,愣是啥也没吃。走的时候,你是没见那孩子的脸色呦,我看了都心疼!”
……
周潜顿在原地,脑海里闪过沈诺白清清冷冷面对一桌子菜坐了许久的画面,眉眼不禁沉了几分。
周正誉从后面跟出来,他顺着周潜的目光看过去,雅厢里没什么人,只有服务员在收拾桌子。
“走吧,阿潜?”
周潜敛起眼皮,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迈着长腿和周正誉他们走出了餐厅。
—
午后阳光闷仄,明晃晃的光线大朵大朵的从厚重的云层中投下来,透过明净的窗户把教室里照射地如同躲在玻璃罐里的鱼罐头。
沈诺白安静地趴在桌子上,一手捂住后脖颈,一手垂着按在胃上。碎发下额头被汗水浸湿,他中午什么也没吃,这会儿胃里搅得厉害。
教室里大家陆续吃完饭回来,门口有人喊了几声“沈诺白”。
沈诺白紧紧缩着眉抬头望去,细瘦的手腕捏了捏发酸的脖颈。
“老班叫你去趟办公室。”那人说。
敛起眸子里的烦躁,沈诺白先去水池边洗了把脸,才向赵文明的办公室走去。
“诺白,快来看看这个!”
一进办公室,赵文明热情地眯着眼睛招手。
他递给沈诺白一份彩页,上面用大字写着“百年芳华正青春,共聚校庆相守时”。
“这不要到校庆了,各班要选一个节目报给学校,我这校医务室
沈诺白刚走没一会儿,赵文明办公室的门前又站了一个高挑的男生。
这人正是周潜。
他刚回到教室,就被人喊来领校服。
午后炎热,周潜眉宇染上几分恹色,手懒散地插在兜里,刚想伸出来敲门,就透过门缝听到办公室里几位老师的声音——
“沈诺白这孩子也是可怜。当年他父亲多厉害一人啊,没想到一时想不开竟然……”
女老师话没说下去。
另一位老师紧接着道:“可不是!从十六楼跳下来,想想都难受。这得有十年了吧,我记得当时锦川日报上还登了呢。”
“……”
坐在一旁的赵文明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报纸,恰巧是他们口中提到的那张“锦川日报”。
报纸用了四分之一的篇幅刊登了沈之江跳楼的新闻,还配了一张他生前跳舞的照片,正是学校校庆舞台的那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