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偏安安在他身边而已。
既然家人们不同意,那他就让他们不得不同意。
反正他的人生,他自己做主。
沈一隅躺在沙发上,等着他一早就设好的闹钟。
他早就预想好了他看不见,但又想天亮后抱住我,张嘴!
远青山从垃圾桶里捡起药剂,凑在鼻子上闻一闻,随即眉头皱起,面目肃然,质问:“一隅,这是你做的?!”
沈一隅没有回答。
远青山恨铁不成钢道:“一隅,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这些年的教导全被狗吃了!你知不知道私自制作禁药是犯法的,如若它们流入市场,给整个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不知道吗,你怎能做出这等事,你还想要你这从医的资格吗?!!”
远青山气得胸口直犯疼,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不仅失望还愤怒。
失望于他的任性妄为。
愤怒于他顶好的才华却做出不法之事!
“说,你这么做是为何?!”远青山握着针剂怒问。
沈一隅闭着眼睛,淡然地说:“我只是不想被当作工具。”
沈父听见远青山说的“违法”二字已经是震惊到站立不稳了,他哆嗦着手指向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问:“沈一隅,这就是你的反抗,为了偏安安?”
偏安安抖了一下,双目流露同样惊讶,颤颤地问:“一隅哥哥,你是用药……”
“是!”沈一隅回答。
沈一隅用耳朵感知各个人的大致位置,先是摸了摸偏安安的小脸,然后凝眉镇定地对自己的导师说:“对不起导师,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但我发誓这款药剂不会流入市场,也不会流入黑市。”
“至于从医资格,如若被查出,不要也行……”
“不要也行?沈一隅,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当初对于医学的雄心壮志去哪里了,你还记得当初选择医学专业时发的誓言吗?!这些你通通忘记了是吧,就因为一个男孩子,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沈父沈孟知大吼,要不是他的妻子拦着,恐怕已经上前对沈一隅暴打出手了!
沈母拦着,死命拽着自己的老公,亦是大声斥责:“一隅这样,还不都是你逼的!!”
沈父:“我逼他什么了,当初让他选管理他不学,现在做了一个医生也不好好干,就因为一个男孩子,就因为偏安安就要走上违法的道路,他置于我们沈家有何脸面,他要让沈氏被别人笑话!!”
沈母怼:“你就想着你的沈家你的沈氏,你怎么不为儿子想想,他当初被人刺伤瞎了眼睛,是你没有办法帮助儿子走出黑暗才求来了安安,别人安安把我们儿子照顾好了你就赶别人走,你才是最没良心的那个!如今儿子眼睛好了,眼看就要一切如常,你又反对儿子谈恋爱,还要他去联姻,你说,你眼里除了利益还有什么?!
沈孟知,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说,要不是我家也是春城名门望族,你断不会娶我是不是,是不是?!”
沈母早就压抑许久,这些年虽然生活优渥,但对于感情,她一直不满的。
因为沈孟知只在意他的沈氏,从来不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日常连句体己话也没有,对于她,就像是例行公事般冷冰冰僵硬硬,这哪是夫妻,分明是合作伙伴!
她于他,就是沈氏家族强强联合的一笔交易,一笔生意。
她狠狠甩开扶着沈孟知的手,退离他几步,神色不再乖顺温柔,而是冷眼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