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的涟漪让倒影变得模糊起来,袭锋看着水中失魂落魄的自己,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涌上心头。
你究竟在干什么?
他目光中饱含着心疼,和水面中的自己对话。
你的坚持你的理想,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沙,本就随风而散,抓不住聚不拢。
他的感情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袭锋自己甚至没有勇气听到年蕴的回应,从莫葭表明心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
我该怎么做……
袭锋的背影写满了惆怅,三两只白鸽扑扇着翅膀落在广场之上,它们收起羽翼,脖子一点一点地叨食着地上人们留下的食物碎屑,不一会就又重振旗鼓,飞向蓝天的彼岸,消失不见。
袭锋的目光追随着这些白鸽,露出些许羡慕之情。
真好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活着。
他起身,默默离开,心底打定主意。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他就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像白鸽一样,自由自在地,不被定义地活着。
事情似乎总是在与他作对。
又过了两天,莫葭的身体状况突然急转直下。
刚开始她以为只是没休息好,最近都在花店学习新知识,没顾上吃饭耽误了身体,觉得有些头晕,眼前的东西也出现了重影,莫葭闭着眼微微晃了晃脑袋,一切又恢复了清明,她就没有过多思考。
傍晚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好累,修剪枝叶的时候手都抬不起来了,她还笑着回应安娜担忧的眼神,说自己就是太娇气了,一点小活都干不好。
结果话刚说完,口鼻涌出一阵血热,不受控制地挣脱女孩的束缚,她的头剧烈得疼了起来,连带着胸口也泛起剧痛,这疼痛来的剧烈,莫葭被折磨地跪在了地上,突然呼吸一窒,昏了过去。
&ldo;莫葭!!&rdo;
安娜吓坏了,抱住已经失去意识的莫葭,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洛小雨试图擦拭她溢出的鲜血,但怎么都止不住,莫葭的脸色苍白,完全没有苏醒的架势,两人赶紧联系了年蕴和洛北,袭锋闻声飞快地赶了过来,比任何人到的都要早。
他看着莫葭,心底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ldo;发生什么了?她怎么会突然晕倒!&rdo;
袭锋焦急地问道,安娜皱着眉摇头:&ldo;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刚才还和我们说笑,一眨眼就成这样了。&rdo;
她内疚地说道:&ldo;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do;
&ldo;莫葭怎么样了?&rdo;
年蕴洛北和子夏赶了过来,兰守跟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扛着子夏的仪器和工具。
&ldo;让我看看。&rdo;
子夏严肃地快步走到莫葭身边,察觉着她的脉象,眉头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ldo;怎么可能……&rdo;
子夏喃喃道:&ldo;我明明给她配的是调理身体的针剂,可她为什么会呈现出中毒的迹象?&rdo;
子夏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袭锋:&ldo;你是她身边最近的人了,你知道她还和什么人接触过,或者服用过什么别的东西吗?&rdo;
袭锋的额间划过一滴冷汗,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ldo;没有,我……没见她还和谁接触过。&rdo;
那就奇怪了。
子夏施了银针暂缓毒性的蔓延,眼中是浓浓的震怒:&ldo;莫葭被人下了毒,这种毒相当棘手,下毒之人其心可诛!要是找不到对应的解药莫葭最多还有两天能活。&rdo;
&ldo;什么?!&rdo;
袭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子夏,捏住子夏的肩头:&ldo;你再说一遍!莫葭就剩下两天能活?!&rdo;
子夏吃痛,嘶了一声,兰守打掉袭锋的手护在子夏身前,不爽地看着他:&ldo;袭锋,有话好好说,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没有带莫葭见过什么人?还是你有什么仇家连累到了她?&rdo;
莫葭还这么年轻,又一直在琥珀里待着,不可能会得罪这样狠毒的人。
&ldo;我要听你的实话。&rdo;兰守紧盯着袭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