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资本的世界吗,沈予殊想,若不是自己脚废了,估计现在会想踹他两脚,“我不喝,但是能卖很多钱。”
温淮无声地又笑了一下,却也什么都没说,心里默默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饿了吗?”温淮眯着眼睛颇为懒散地靠在沈予殊身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看起来跟没有骨头似的,将自己的五指插进沈予殊的指缝隶,原本面无表情的酷哥因为他的动作和对面人打量的目光,耳垂都快变成粉红色了,若隐若现的粉红色氛围连对面从小就怵温淮的陈绍都快看不下去。
沈予殊将温淮的脑袋推开,不留痕迹的将手上的茶包又往自己的方向扒拉了一下,认真地说:“我饿了。”
温淮目光淡淡地瞥向了对面目瞪口呆的陈绍,其中嫌弃的意味十分浓厚。
陈绍一眼就看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打的表哥想表达什么了,小的时候自己总被拿来和这个道貌岸然的表哥来比较,在别人眼里他们两个就是截然相反的例子,温淮是每个家长都喜欢的乖宝宝,小小年纪成熟稳重,拿到的奖状数不胜数,就好像抛下了所有人类单独进化。
而陈绍就是那个反面教材,家族里的混世魔王,成绩差性格差,摸鱼耍混一个不落,更何况他们的亲妈还是一对亲姐妹,于是每年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总避免不了要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相互比较,然后他每年的保留节目就是回家在新年的爆竹声中被亲妈抽得皮开肉绽。
陈绍的叛逆期早早就到了,于是小的时候还想着整一整温淮……
想到这里,陈绍忍不住悻悻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被温淮教训了一顿之后自己就对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表哥有了ptsd反应,每次这个他一有什么事一个眼神过来自己比驴都欢。
此刻陈绍也懂了温淮让自己滚远点的暗示,对自己单纯无害的嫂子产生了些许同情,但还是马不停蹄地爬起来念念叨叨地说:“东西我就放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温淮抽出一只空余的手摆了摆,大致意思就是“知道了,滚。”
陈绍爱怜地看了看被温淮压在身下浑身是伤动弹不得的沈予殊,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走了。
“别动,”温淮把沈予殊压在身下,撩起了他后脑勺的头发,顺着发线摸了摸,感觉涂了药水的肿块已经比昨晚要小了些,微微放下了心,然后他从沙发上爬起来站直:“该吃饭了,有想吃的吗?”
沈予殊斜倚在沙发上弯了弯眉眼:“我想吃鸡蛋羹。”
温淮顺从道:“好,还有想吃的吗?荤腥油腻不行。”
“菜要糖醋鲤鱼,零食要糖炒栗子饭后甜点就草莓蛋糕……”沈予殊眼睛一亮,
温淮:“慢慢来,挪一部分到明天,今天还是得吃得清淡些。”
沈予殊略微失望地“哦”了一声,挣扎着就想站起来,温淮揉了揉面前发丝蓬松柔软的头说:“你也别动了,我去搬过来给你。”
等温淮离开,沈予殊无聊地四处看了看,他离开温家的日子里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偌大的客厅还是只有几套必备的家具和盆栽,连多余的颜色都没有,只有当时他和温淮一起写作业的毛绒地毯透着几分家的柔软。
突然沈予殊神色一凝,在另一边的沙发内侧看到了一叠文件。
等到温淮端着餐盘回来的时候,沈予殊正伸长了身子爬到缝隙里打算去把文件勾出来,腰肢柔软地摆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肇事者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背上的伤口会不会重新撕裂开来。
温淮的眼皮子猛地跳了跳,赶紧将餐盘放到桌上,然后一手捞起沈予殊一手把文件取了出来,但他没有马上交给沈予殊,反而带了点求饶意味般说:“先把饭吃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