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来一个人睡一张床,能把手脚都伸开,他也还是习惯性地蜷缩在一个角落,至今也没改过来。
顾阳刚好也站在他们旁边,闻言突然嗤笑一声,怜爱地看了眼王志远。
王志远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问:“怎么了?”
顾阳笑似非笑:“没事,看你很治愈。”
沈予殊没在意他们的对话,专心找房间,只是沿着走廊过去好几间都已经有人在里面收拾东西了,看了很久才发现只有三楼过道最后一间很偏的位置才有一间房空了出来。
沈予殊打开门问:“这间行吗?”
“行。”王志远也对房间位置没什么追求,见房间里有两张床干净松软十分开心,将自己的旅行包往地上一甩就欢欣雀跃地扑上了靠门的那张床,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听得人牙酸。
顾阳将手搭在门口往里看了看,用手肘杵温淮:“那我们上楼再找间房?”
沈予殊低着头靠在房门口,无端觉得温淮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但他也没那个胆子去验证,正巧房间里王志远躺在床上对他搔首弄姿:“同桌你干嘛?快来呀~”
他咽了口干涩的口水,努力忽视身边灼灼目光,往里面走去。
谁知走到一半,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对方掌心宽厚干燥,沈予殊一直以来偏低的体温能感觉到手腕上递来的一阵阵暖意。
他曾经被这只手按在墙上弄得动弹不得,此刻这个力度也该死的熟悉。
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已经炸开,被握住的那只手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沈予殊尽量装得镇定:“怎么了……”
“顾阳睡觉打呼噜,我不想跟他一间。”温淮神色淡漠,语气都不带变的,沈予殊偏偏听出了些许委屈的味道。
“哎呦我操……”
“啊……”沈予殊巴眨巴眨眼睛,疑惑地看向顾阳,“打呼噜?”
“……对,”顾阳忍住开口的国骂,告诉自己一百遍在医院的亲哥还等着温狗救命,皮笑肉不笑,“我不仅打呼噜,我还磨牙,我晚上睡觉能睡出一整个交响二重奏!”
由于他的语气过于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王志远也听愣了,张大嘴巴:“还……还挺丰富。”
沈予殊干巴巴地夸:“好厉害……”
顾阳直接走进房间,在温淮赞许的目光下将自己的背包放在床上,拽得二五八万,用行动告诉沈予殊爷今个儿就睡这儿了。
王志远赶紧爬起来剖心析胆,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偶尔也会打打呼噜,刚才没好意思说……”
那让温淮跟王志远一起睡的想法也落空了。
沈予殊思考片刻,突觉不对,继而问温淮:“你怎么知道顾阳打呼噜的?”
温淮:“……”
温淮慢慢道:“我们上次去他宿舍,当时胡涛有说。”
“这样啊。”沈予殊倒吸一口气,为温淮的记忆力叹服。
然后他就以“自己也打呼噜所以还是跟顾阳他们一起睡吧”的理由无情拒绝温淮的共眠邀请。
木质的房门在温淮面前缓缓合上,温淮木着一张脸看见沈予殊在逐渐闭合的门缝中站在两张床的正中央,上面分别坐着王志远和顾阳,而沈予殊的姿态就好像在决定晚上和哪个妃子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