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终于开口,“你刚才去了哪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有看赵长赢,语气平静,好像自始至终都是赵长赢一个人在这演独角戏。
“无可奉告。”赵长赢冷然道。
“无可奉告……”容与转着酒杯,不置可否地喃喃道,“无可奉告……”
忽然,容与将手中的酒杯猛的朝地上掷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只上好的白玉杯就此四分五裂,死无葬身之地。
赵长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容与接着说道。
“你走吧。”
赵长赢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容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中暗含的情绪极为复杂,然而黑夜究竟替他隐藏了多少,那时的赵长赢无法分清。
“你不是要下山么?”容与道,“走就是了。”
鉴于回南疆后容与喜怒无常的脾气,赵长赢一时间猜不透他是不是在说反话,只得试探地问道。
“你认真的?”
容与高高提起酒壶,那酒壶里的酒像是永远也倒不完似的,壶中琼浆经过狭窄的壶颈倾泻出来,容与仰起脖子张嘴,一半的酒落进他嘴里,一半的酒倒在他的衣服上,他浑然不以为意,对赵长赢的话亦是充耳不闻。
赵长赢一咬牙,如今时间宝贵,已经容不得他再去想容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转过身,飞快地朝房间里奔去。
下一瞬,他只觉眼前一黑,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容与的酒壶重重地掉在地上,哐啷一声。
将烬(一)
“滴答……”
“滴答……”
哪里来的水声?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