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容与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漠然地偏了偏头,瓷瓶从他的肩膀上飞过,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里边那格尔安的雪山圣水连同瓷瓶一般四分五裂,他们靠着鲜活的爱情从而得以维系神圣,而当从前的爱侣反目成仇,圣水也只能渗进污浊的泥土中。
下一瞬,赵长赢浑身又出现了被人禁锢之感,怒火发泄一空后,他终于感到了一丝迟来的恐惧,他紧紧地贴着树干,惶然地看着面前的容与眼瞳中闪烁着地狱的焰火,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开满彼岸花的黄泉之上。
燃着金羽的迦楼罗停在赵长赢面前,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
“长赢,我还是对你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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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搬砖(一)
“束澜?”赵长赢回来的时候,看见束澜正蹲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之前去哪了?”赵长赢问道,“我看见你跑出去的。”
“我?”
束澜看上去一脸疑惑,用手指着自己,“我看见你突然跑出去,追了你半天追丢了,还想问你去哪了呢。”
赵长赢蹙眉,“是么?或许是我看错了。”
第二天一早赵长赢照例起床打了一套拳,现在正是玉泽山一年中最好的光景,早晨的时候薄薄的雾霭浮在山间,将过于浓艳的绿晕染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南疆到了百花盛开的时节,空气中的花香几乎抵得上永宁的十七个春天。
赵长赢打完一套拳,拎着汗湿的衣裳回屋,一边换衣服一边喊道,“阿留?今天早饭吃什么?”
往常这个时候阿留早已将早饭做好,每日还都不重样,可今天赵长赢路过饭桌时看了一眼,上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喊了两声没见回应,赵长赢推门出去,见阿留提着个篮子正打算出门,见到他时面色一沉,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阿留?”赵长赢笑了笑,“怎么不理我?”
阿留停下脚步,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他,怒气冲冲地道,“赵公子,你多少得明白你现在的位置,搞搞清楚你能吃好喝好,有干净的衣裳穿全都是因为圣子大人慈悲,没想到你这人非但不感恩,反倒说话没轻没重惹恼了圣子大人。”
“还想吃早饭,我告诉你,之前是圣子大人吩咐了要将你们当贵客伺候,现在圣子大人说了,你们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从今日起,你们自己做饭洗衣,一应起居我们都不管了。”说完,阿留冲他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拎着篮子便走了。
赵长赢在她这里吃了个瘪,仔细想想发现阿留的话也没错,这里是容与的地盘,他昨天头脑发昏一时冲动说了那些话,自然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